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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戎子瞥他一眼。
“……哈……没……”随便转了身去,实在不敢说你好象在调教大型犬只,笑得肩膀发颤。
到八点的时候,孩子们陆续都起床,吃过早饭,被尧浅倩带到操场上来上课。一群小孩子打着哈欠,叽叽喳喳,搬着自己的小凳子,校工张报国出来帮他们搬了些桌子,尧浅倩拎一块黑板架在最前头,就是课堂。
人都死了,学校被围了,城给屠了,课还是要上的。这是尧浅倩的坚持,风雨无阻。十一个孩子里有八个是她做班主任的一年级班的孩子,另三个里头有二年级的有四年级,她便分开三节课上,上一年级课的时候,另三个就在一边写作业。
她是班主任,教语文,原本数学是季逸林教——他是一年级班的数学老师,季逸林死后数学课只能空着。幸好后头又来了师范大学的高材生江黎,教小学绰绰有余,孩子们除了数学课,还多了门英语,每天ABCD跟着嚼舌头。
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其他睡懒觉的众人也都陆续下来活动,玩枪的玩枪,晒太阳的晒太阳,散步的散步,看孩子们玩闹的坐在一边呆呆地看。
随便和谷梁米找了段长绳,甩起来教孩子们跳,爆头举着枪冲进来凑热闹,绳子底下窜来窜去,不时做些高难度跳跃动作,唬得孩子们哇哇直叫,又笑又闹。
最小的莹莹不敢跳,看着绳子呼啦呼啦一圈一圈打下来就直往后缩。爆头兴头一上来,干脆跑过去一把抱起她,“来!哥哥带你!”
“哇——不要不要!”
爆头哪管她,高喊着就往绳子下头冲。“嘿嘿,冲啦~!”
呼啦绳子一打下来,小女孩吓得哇地哭出来了,“老师——”
泪水一绝堤一发不可收拾。一边锤着爆头说着“哥哥坏!”,一边挣扎着朝着外头哭喊,“老师!老师!”
随便和谷梁米忙放了绳子围上去哄。随便瞪了爆头一眼,后者便只能一扁脸收了臭屁表情,满脸写着“好了我知道错了”,悻悻地任莹莹打。随便当着莹莹面作势“狠狠”往爆头脑门上一个栗子,“打坏蛋哥哥”给她看,爆头配合地抱头惨呼啊好痛好痛。
然而莹莹毫不领情地继续哭着,嫩红红的小脸皱成一团,小手一抹小花猫似的,“老师……呜呜呜……”
尧浅倩赶过来抱她,她却不要,一边推着她一边继续锤爆头,脸朝着外头拼了命地哭,“季老师,季老师……呜呜呜……”
她岁数最小,幼儿园一过,学前班都没上直接给扔到一年级来,家里人在外头打工忙,就一个外婆看着,外婆身体又不好,小家伙一个人孤单单得可怜。往日里季逸林最疼她,有时候周末还会带她出去逛公园骑木马什么的,莹莹黏他黏得厉害。
可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季老师。一听到这名字,想起了那个经常冷着张俊脸、看似难以亲近实际却待人极好的同事,尧浅倩脸色便有些黯淡,眼圈发红,嘴里哄着,“季老师回家去了,暂时来不了,莹莹乖,啊,不哭不哭……”
“骗人!老师在的……老师天天都在的……老师……呜……老师……呜呜呜……老师……哥哥坏……”莹莹哭得抽搭搭的。
“好,好,老师在,”尧浅倩红着眼耐心劝道,“莹莹不哭了老师就出来了,啊。”
“随前辈?”一边的谷梁米见随便呆在那里脸色发青,伸胳膊轻碰了碰他,“你还好吧?”
随便身子一颤,很快地摇了摇头,“不,没事。”
谷梁米也听戎子提过季逸林殉职的事情,只能劝着,“前辈,节哀顺便。”
随便点点头,脸上神色复杂。
但他迅速别了头,抬手覆住了脸。
好不容易把莹莹哄阴转晴了,尧浅倩提了个半旧的录音机出来,让孩子们排队站好。噶噶一阵刺耳的音乐之后就是“第八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的雄浑女音。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原本领头的丁丁没有了,尧浅倩自己上阵带着做操,十一个孩子挥着小手小脚跟在后头,打哈欠的,开小差的,干脆站在那里跳来跳去就是不跟着老实做的,都有。
看到第六节全身运动的时候谷梁米乐了,“我们小时候叫这一节‘拥抱明天的太阳’。”
“呵呵,”随便乐道,“不是‘董存瑞炸碉堡’?”
“耶?你也做过这个操?”
“高中的时候了,你那时候差不多小学吧。”
“你上过高中?”谷梁米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