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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的建筑和区域。今天四十二街的大中央车站之所以没有走上它前辈的厄运,正是因为它被指定为陆标。老的宾州车站可以说是今天纽约所有建筑陆标的先烈。纽约市的建筑和都市发展,自“一八一一年计划”规定了格状市区之后,又受到一次大战之后定下的《地区划分法》(Zoning Laws)的管制。这些确定某一地区的性质、建筑场地的面积、建筑物的高度和体积,以及人口密度、环境和交通影响的法律规章,非常复杂,经常改变;而且不断被地产商和开发者们滥用。然而,它却决定了纽约天空线的改变,决定了纽约的市容,甚至于本质。近三十年来一个最早而且最突出的例子就是“苏荷”(SoHo)。因市政府接受现实而修改了该区的《地区划分法》,使一个原来满是典型十九世纪下半期的铸铁(Cast�iron)厂房和仓库,一百多年来只能做生产、制造、运输用途的(不能居住)轻工业区,在没有几年的时间内转变为一个西方艺术中心。而且,更是日后无数小区“绅士化”(gentrification)的一个先例。
纽约,纽约(8)
无论是经济理由,还是为了“城市复兴”,或是“清理贫民区”;纽约在二次大战结束后,乘着胜利的威风,充满信心地进行一个个大型建设。从四十年代公私共同发展的“住屋计划”(Housing Projects),如一号大道之东十四至二十街的斯泰维森城(Stuyvesant Town),到五十年代为了“清理贫民区”而展开的“哥伦布圆环”(Columbus Circle)重建计划。前者至今仍然是一个典范,而后者在短短三十年又被拆除。其中几个新计划因受到市民和公益人士的激烈反对而至今尚未定案。六十年代,纽约更是基础建设与开发项目双管齐下。先后完成了肯尼迪国际机场和两座大桥,而其中之一,一九六四年通车的维瑞查诺海峡大桥(Verrazano Narrows Bridge)更是当时世界最长的吊桥。与此同时,林肯中心于一九六三年破土,世界贸易中心在一九六八年动工。但市政府和地产开发商并没有忘记曼哈顿只是一个狭窄的小岛,面积有限,因此在建造双塔、各一百层的世贸中心大楼及世贸三、四、五、六……办公大楼的时候,将所挖出来的土石,加上其他垃圾,填平了哈德逊河一片东岸,以便在八十年代建造世界金融中心和炮台公园城(Battery Park City)。结果,今天曼哈顿最南端几乎比荷兰殖民时期宽了一倍。
疯狂的八十年代——房地产暴涨,“优皮”与“垃圾债券”同时泛滥成灾……早因一九八七年十月十九日“黑色星期一”的股市暴跌而成为过去。目前纽约正面临着可能是一九七五年以来最严重的一次财政危机。现在它问自己的是:这一次能不能像以前一样,不但自拔,而且继续在金融、广告、通讯、娱乐、服装、出版、媒体、制造等等各个领域保持其首要地位?还是,这是没落的开始?
从内战到越战,纽约差不多享受了一百年的黄金世纪;可以说没有任何其他城市,尤其在公共工程方面,可与其相比。是这些基本建设,从大桥隧道、市郊公路、地下铁、输水管道,以至于公园、学校、图书馆、美术博物馆等等,为纽约打下了坚固的基础,才吸引了全国、乃至于全世界各个领域最佳的人才。纽约之所以被称为“大苹果”(The Big Apple),正是因为不论你混哪一行,如果你不能像当年搞爵士的,在他们称之为“大苹果”的纽约混出头,那你算是一文不值。
如果纽约在经历了一九七五年的财政危机,在那几乎破产的情况下,却又能在短短几年工夫主要靠自己努力又成为“帝国之都”,甚至于如当时的郭德华市长(Ed�Koch)所自夸的,是“世界首都”,那么弹性和耐力极强的纽约仍应具有这个能力。当然,这次不可能像大恐慌当年,去依靠现在连自己的预算都无法平衡的联邦政府;也不能像七十年代那样喊几句“我爱纽约”(作用是有,但不是靠它)就可以渡过危机。今天全美国经济都在衰退,纽约以其两百亿美元的债务,前景应该是相当暗淡的。然而它却在裁人、裁经费、裁服务的同时,勒紧腰带,重新安排优先次序。这次不是盲目地去搞新的、不合实际的庞大工程建设(如终于在一九八五年被迫放弃的西边公路[Westway]和庞大的小区发展计划),而是将人力、物力、财力集中于已经存在但被忽略了二十多年的基本建设的维修上——机场、地铁、桥梁、公路、街道、下水道、输水道,和住屋、学校等其他项目,并且光是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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