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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纶谢谢你。”季碧菡抢白。
“什么?”
“谢谢你来陪我。”
“无妨,其实今天本来就是打算一天都陪着你的。”
“为什么?”
“我当上锦衣卫四年后,才第一次真正地直面死亡,当时我被暴民围困,师父赶来救援,十数个人被他抹了脖子,各种味道的鲜血淋了我一身。”
“后来呢?”
“我昨晚看到你那副模样,就想起了那时的我,当时师父追赶余孽,将我一个人留在尸堆中,此后无数个夜晚,我都会在那个血泊中惊醒,后来我就想,如果当时有那么一个人对我施以援手,或许我心中的阴影会没有这么大。”
“原来是因为昨晚…”
“那你现在可还好么?”
季碧菡回想昨夜的事,像是做了一场发生在远方的噩梦,她摇了摇头:“沈纶,你昨天那么晚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那儿。”
“我睡不着,想着按你的性格,纵使白天说得再好,还是不会善罢甘休,无论是再帮他们出气也好帮他们逃走也好,你还是会回去的,所以我就出来转转,没想到真的给遇上你了。
“那如果昨晚的那些事都没有发生,你是不是就不管我了?”
沈纶沉吟良久:“我门都出了,只要你愿意,我会随时出现在你身边。”
季碧菡目光闪烁:“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来,我送你回家。”沈纶走下了戏院的阶梯。
季碧菡原来以为李翠兰一家的事情,会随着一场意外的大火而永远被埋藏,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有些事情只要起了个头,就再也无法结束。
转眼到了腊月,年味越来越重,皇城内外都开始除旧迎新,季碧菡到东厂报到,路欢却坐在班房里唉声叹气。
“老大早!”季碧菡裹着寒风跑进了班房…
“小菡早。”
“老大有什么烦心事么?”季碧菡来到了路欢的身边。
“是,年都不让人好好过了,正经时候没线索,偏偏现在案子来了新线索。”路欢看着季碧菡,“今天心情很好嘛,我可跟你说,你也脱不了干系。”
“啊?”
“是你的案子来了线索。”
“有线索了?!”季碧菡惊喜道。
“你这么开心干嘛!”
“噢…旧账不过年嘛。”季碧菡敛着笑。
“下面的干事上报,有些难民来提供了线索,说见到过那些我们正在寻找的神秘客商。”
“在哪儿,我马上去查探!”
“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急呢?急不了,春泥道前些天不是大火,啥都烧没了,而据那些难民的线索,这些客商在春泥道逗留时,似乎到过李寡妇家。”
“李寡妇?!”季碧菡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对,春泥道西边的李寡妇,叫什么了,叫李翠兰,早年丧夫,独自养育着两个儿子,可惜啊这一家全在大火中被烧成了灰了,所以我说你别急,这事儿还需要再慢慢去调查,年后再着手吧,现在还有更迫在眉睫的事!”
“什…什么事?”季碧菡的脑袋里各种事情都混杂在一起,她胡乱地回答路欢。
路欢面色痛苦:“是这样的,这不快过年了么?静王殿下先前冬至在阳欢坊举办的庆典,圣上听了赞不绝口,说是也要在华晨宫里举行一些欢庆的活动,以除旧迎新。”
“我的天…”季碧菡幽怨地白了白眼,这一听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路欢继续说了:“经过司礼监和皇城各衙门的商议,决定要举办一场宫廷蹴鞠赛,东厂,锦衣卫,腾骧卫和内务司尚膳监等,都要出队伍来比赛。”
“好事啊,咱们东厂高手如云,能把尚膳监那些个地方按在地上打,碰上了锦衣卫也不怂。”季碧菡道,却不想路欢神色惨淡:“时运不济,最近事儿有些多,狠角色都出去走差了,剩下的都是跟你一样的人!太倒霉了,本想可以在场边看个乐子,这下可好,我都要亲自上场了。”
“原来老大你为这个苦恼啊!”季碧菡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小菡,你也得给我上!”
“啊!老大,我?”季碧菡的笑容凝固。
“对,你!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东厂如今在衙门里的掌班和司房算上你也就剩十二个人,一场蹴鞠赛就要上场十一人,也就是说,就算你是替补,要说不准哪个公公伤了,你就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