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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人出去买酒回来孝敬季碧菡,到头来这大半的酒都给他喝了,他满脸通红,冲季碧菡拍着胸脯:“季公公,不…季大人,俗话说得好,这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许多多今天在此就跟季大人您保证了!但凡在这长乐坊,季大人有任何需要,不管是吃的,喝的,拉的撒的,只要跟我们说一声,绝对,绝对满足大人您,大人您就把这儿当成是自己的家,想要啥,想干嘛,就跟我们说一声!”
“对对对!”兵马司的兵卒们纷纷附和,季碧菡举袖挡着许多多那横飞的唾沫,尴尬地笑答:“好…好…”
“原先我许某都以为,东厂都是些尖声尖气的公公们,直到今日见到貌美如花的季大人,我才知道,先前我可得有多浅薄!”
季碧菡无奈地按着自己的脑袋,能说出虎落平阳被犬欺这种不知所云的话,已经不是浅薄可言了,可正当这时,许多多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头,季碧菡被吓得老一跳,身边的许多多已然举起了酒碗:“来,季大人新官上任,我等敬大人一杯!”
“啊,喝酒…我喝不来!”季碧菡想起了不久前酒后的窘态。
“没事,我们都干了,大人您随意!”
盛情难却,季碧菡只好也端起了酒碗,可正当这时,门外传来了啼哭之声。
“许大人,谢家那个民妇又找来了,死活要见您,我等拦也拦不住。”一个五成兵马司的兵卒来报。
“怎么又是她啊,还没死心?烦不烦啊!”
兵卒们也附和:“是啊,这人咋回事啊!”
“把她赶走,告诉她她的忙我这帮不了。”
“小的赶过了,可她死死地抱着门梁,怎么都赶不走。”
“那就打啊!我就不信她吃痛还不走!”
“是的大人!”兵卒出去了。
许多多转过身来,对季碧菡笑道:“莫要让这些市井小民毁了咱们季大人的兴致,来,季大人!”
“怎么了?”季碧菡问。
“嗨,就一不知厉害的刁妇,成天闹事来着。”
门外此时传来了棒喝和妇人的哭喊之声,季碧菡放下酒杯,不顾众人的劝阻跑了出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女被兵卒打得嗷嗷直叫,可双手还死死地抱着那根门柱。
“住手,这到底是怎么了?”季碧菡叫停了那个打人的兵卒。
民妇抬起头来,虽然她不知道季碧菡的身份,但是看季碧菡的服饰尤为显眼鲜艳,就断定这是个大人物,忙爬了过来:“小姐,小姐请您为贱妇做主了。”
“小什么姐,这是东厂季大人!”许多多抬起刀鞘就要去打那民妇,季碧菡忙按住了他的手,她来到民妇面前蹲下问:“你怎么了?要做什么主?”
“贱妇名唤李翠兰,家住坊西的春泥道…”
许多多凑到季碧菡耳边解释:“贫民区,那儿住着整个京城最脏嘴坏的一群人。”
民妇继续道:“今夏多雨,那一片很多人都患上了瘟疫,贱妇小儿…贱妇小儿…”说到这,那民妇已然泣不成声,一直在重复:“贱妇小儿…贱妇小儿…”
许多多听着民妇复念心烦,索性替其说了:“这民妇的小儿子也患上了瘟疫,病入膏肓,这民妇恰好在迎春堂打杂,就那咱们长乐坊最大的药铺,眼看自己的儿子要死了,她就从迎春堂里偷了点至宝丹想回家救自己的儿子,却不料运气不好被发现了,迎春堂邱掌柜带人到她家去让偿付药费,这民妇啊却拿不出这么多钱。”
“多少钱啊?”季碧菡问。
“贱妇只拿了五粒至宝丹,邱掌柜那日带人到贱妇家门,声称一颗丹药十两银子,要贱妇赔偿五十两…”
季碧菡歪了歪头:“五十两,那也还好啊…”
她话音未落,发现一众的兵马司兵卒都满脸愕然地看着她,忙改口道:“唔,那也不少了!”
“大人,卑职儿时也曾得过瘟疫,卑职记得清楚,那至宝丹向来不过一百文一粒,不知为何如今却卖得如此之贵。”有一个兵卒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对季碧菡说。
“后来呢,你接着说。”季碧菡对李翠兰道,民妇抹了抹眼泪,又道:“五十两银子,贱妇家里就算是一辈子也攒不到这么多钱啊!邱掌柜听了大怒,便令杂役们殴打民妇一家,后来,后来…”
看见李翠兰再次失声痛哭,许多多再次替她说了:“后来这民妇的大儿子务农归家,见母亲和弟弟被打得惨,就上去救护,将邱掌柜的儿子摔了跟头,见了血,邱掌柜勃然大怒,拆了他们家的房子,砸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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