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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满面的上前扶起跪在最前面、年纪最大的管事,气的让着座,几个管事哪敢坐下,只陪着满脸笑容垂手而立,年纪最大的管事陪笑禀报道:“禀王爷,小的叫······”
“老孙叔,从前我可没少唠扰您,如今倒跟小六气上了?”邵源泊亲热的打断了孙管家的话,孙管家一脸的受宠若惊,惊的忙躬着身子,弯着腰连声的‘不敢’,再直起身子,笑容就亲热的多了:“爷认得老奴,这几位管事只怕不熟,老奴给爷介绍则个,这是钱管事,专管府里各处庄子,这是穆管事,专管府里各处宅院别庄,这是乔管事,这是林管事,这两位专管府里各处铺子,这是王管事,专管府里在关外的牧场,今天跟着老奴过来,向爷报帐的。”
邵源泊打了个呵呵,拍着孙管家的肩膀说道:“什么庄子铺子,我最不耐烦这个,这事只管和夫人去说,咱们家的规矩,内务统统归夫人管,银钱统统归夫人管,老孙叔往后喝酒来找我,要是有什么这个事那个事,寻夫人。”
孙管家和几个管事听得目瞪口呆,齐齐转头看向李燕语,李燕语暗暗叹了口气,温和的问道:“老太妃身子可好?”孙管家最先从呆怔中反应过来,忙深躬下去,恭敬的答道:“回夫人话,老太妃还好,是老太妃嘱咐老奴和众管事过来磕见王爷和夫人的。”李燕语舒了口气,缓缓站起来,深曲膝行着福礼谢道:“往后请各位多多担待。”
孙管家和几个管事慌得忙跪倒在地,磕头答道:“夫人言重了,小的们担不起!”李燕语示意小羽上前扶起孙管家,笑着说道:“担得起,若没有诸位尽心竭力,老太妃和王府还不知道······”李燕语仿佛感慨的说不下去了,微微低着头,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勉强笑着说道:“孙叔,帐的事不急,有您和诸位管着,我和爷一百个放心,明天要进宫谢恩,回来还要祭祖,爷早就念着要到老王爷坟前说说话,我还担心着母亲的身体,听说不大好,先紧着要紧的事办,这些先放一放,孙叔您说呢?”
“夫人贤明!是老奴老糊涂了。”孙管家态度恭谨了许多,李燕语轻轻叹了口气,伤感的吩咐道:“王府里就托给孙叔了,府里各事自有成例规矩,该做该准备的,孙叔就照成例办就是,凡事以老太妃为重,别的不过依着章法,宽厚为怀也就是了,孙叔和几位管事先回去吧,请几位多费心。”
“是!爷、夫人,老奴等告退。”孙管家恭敬的垂手答应,倒退几步退出了花厅。
李燕语看着孙管家等人走远了,轻轻呼了口气,不过说了几句话,简直跟打了一仗似的,唉,这往后,辛苦的日子在后头呢!李燕语回头看着邵源泊:“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内务统统归我,银钱统统归我,那你做什么?”
“我?宗正寺啊,我得管着宗正寺,还有,好多事,好多!我还得教导阿盛和阿念成才,还有······还有好多!”邵源泊顾左右而乱说,李燕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算了,他不管也好!李燕语转过头吩咐小羽道:“差点忙忘了,赶紧,咱们该在孝期,斩衰重孝,快去,无论如何准备四身孝服出来,还有,跟常嬷嬷说,这别院,全部换过,你和小翎、文杏仔细检查几遍,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小羽也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别的,忙提着裙子奔去寻常嬷嬷了,李燕语不说,她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邵源泊重重拍着额头:“你不说,我也忘了个干净!这若是明天就这么着进宫了,咱们一家······”邵源泊打了个寒噤,要是就这么进宫了,就算不杀头,也得流放!
别院又是一片鸡飞狗跳,常嬷嬷命人紧闭大门,这各处没换好,没查个十七八遍前,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直到夜幕降临,别院所有的大红灯笼一色换成了素白灯笼,连蜡烛,也是一色的素白蜡。
第二天刚交五更,李燕语和邵源泊就爬起来,穿了粗麻毛边的斩衰重孝,一人拎着根哭丧棒,让人将阿盛和阿念裹着被子抬到车上,一家四口赶往进宫谢恩去了。
紧赶慢赶进了城,先赶到福宁王府,在二门车上换了吉服,车子再出了福宁王府,赶往宫里。
这一通折腾,到宫门口,时辰也差不多了,两人下了车子,步行进了宫门,早有小内侍等着引两人进去了,邵源泊牵着阿盛,阿盛牵着迷糊着仿佛还没睡醒的阿念,父子三人跟着小内侍,往正德殿去谢恩,李燕语跟着内侍,微微垂着头,忐忑不安的往慈瑞宫去。
慈瑞宫里,太后随意的靠在靠枕上,看着李燕语跪伏在地,一丝不苟的行着三磕九拜大礼,源泊这个媳妇,看着倒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