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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他都要夹一个来尝尝,那时我们早上有时就吃两三个包子,因此每个包子对我们的肚子来说都显得至关重要,一不吃饱正上课的时候肚子就会叫一叫就没有心思听讲了。还记得有个叫泽辉的同学就最会收拾银敏,他把买来的包子馒头个个咬一小口再来细嚼慢咽,银敏一下子就没有话说了。那个叫泽辉的小伙子初二下学期就没来学校了,好像是去了另一个条件稍好的中学读。
银敏是块做生意的料,连班主任都这么说。当我们忙于学习的时候,他却和食堂老板做起了生意。他和老板商议,他负责每天带一定数量的同学去他那吃饭,消费在一定的范围。他给老板提出的“苛刻”条件就是每周少收他两天饭钱。银敏“工作”干得很出色,老板对他的犒劳有加。他没有忘了我们,隔三差五的就把他家的特色咸菜拿出来一起分享,有了食堂老板提供的免费饭菜他的咸菜就不会得到合理的利用,多出的咸菜给我们分享也对。当年我也从家里带咸菜去学校,和银敏家的咸菜比起来实在是难分伯仲。在兄弟们竖起大拇指夸赞我们咸菜美味时,我想起了母亲。银敏呢?他没有,他的母亲在他上小学四年纪时就撒手人寰。就为我们俩的咸菜,寝室里出了个“品尝大师”—小虎。只要一见我们俩的咸菜罐,他便想方设法的让我们拿出来给他品品。他是挺会品,一品就忘了那是我们吃饭时的菜,就有点像银敏的脸皮。我又看不惯了,我知道吃白饭的日子太痛苦。于是我对小虎说你的祖先也是牛变的,不过是一头公牛。银敏当然没话说,他就好像找到了“高山流水”似的一个劲的鼓励“品尝大师”吃个够。好不容易碰上个品尝大师,你说银敏能不挤在一块吗?后来我的脸皮也厚了,多半有他们的影响。
带咸菜的日子同样是让食堂老板给“折腾”的,学校规定七个食堂老板必须得淘汰六个,那个令我心动的姑娘的老爹也被挤出了学校,我既感到高兴又感到不快,剩下的那一个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才晓得,原来那老板是校长的亲戚。留下来的那个老板独树一帜,拽劲十足,饭菜的价格一涨再涨,无实力与之对抗的我们就只好选择带咸菜,银敏也失业了,他是“小嘴”别人是“大嘴”。吃咸菜的日子很幸福, 学习的后劲更强,那时我的梦想变得很“简单”,就想长大后有个一官半职。银敏初中肄业去了他伯父的厂子里干,他带走的比我们留下来继续学习的同学要多得多。后来我又听说他和自己的伯父闹翻了,自己在一所中学外面开起了小饭馆。的确,很多事情来不及思考就这样自然的发生了,去年他打电话来让我去尝尝他的手艺,我很是兴奋说一定会抽时间去的,到现在我也还是没有去成。我在想如果日子久了,他怕也会黑心的赚那些学生的钱他也会变成为奸商,之所以这么认为自有它的道理。另一方面我认为他这辈子也不会去演那种角色,这样认为更有它的理由。
日子像进入秋天的果实一样在一天天的成熟起来,我后来去了另一学校也就是县一中(去过两次回来过两次),一中的食堂很现代化,没有了那一缕缕诱人的炊烟没有了木制的小方桌没有了那些老板更没有了那些蚂蚁斗争的局面。更重要的是我的那些好兄弟都走了,能在学校继续呆下没有几个,偶尔我们在电话里也会谈起当年的往事,有叹息了几声就挂断电话的也有高兴得说个没完,但我们内心深处最敏感部分的神经感受应该是一样的,时间也许会冲淡我们的记忆,但我们的笑声哭声以及那微弱的脚步声会永远在那所学校那些食堂回荡。我怀念那段花开花落的日子。花开,因为我们在成长的路上笑了;花落,因为我们在哭的同时收获到了比泪水更重要的东西。听,花开时的声音,清脆响亮。听,花落时的节拍,沉重凝滞。
杰
杰是我的小学同学,一起读书那会我就发觉那小子长得还不赖,至少脸上是光光的不像当时班里有几个男生脸上长出了小疙瘩,像癞蛤蟆的皮肤一样,尤其是杰的那双手是白白净净的,真像是我所见过的城里人。不像我,去地里转了一圈手臂就黢黑不久手指头上还长满茧疤,用村里人的话说我长大后是个当农民的相。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我还挤进去当农民,当年我这心里就还有些虚。只要一见到茧疤就相反设法的削掉它。
上小学时称一个人长的帅或俊我们不叫帅也不叫俊,这样的词语我们都是后来才用的,当年的喊法就是“不错”“还可以”“还要得”,杰是看多了电视剧,他很早就把这个词语带进了学校放在了自己身上。从杰自认为自己他“帅”那天起,他不说“俊”他还给我们讲帅和俊之间的细微区别,杰找到了自己的“优点”他的情窦就如雨后水仙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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