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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找了一张稍低的椅子,倚在床边,身子半贴在床沿卡在胃部去抵抗那里面来回翻搅的疼痛。
从被子里面找出来肖灏的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还是滚烫,他的手还是冰凉,十指相扣,竟是相互取暖的一种方式,程越慢慢的把肖灏的手抬起来放在嘴边,然后用额头抵上。
明明知道他到明早才会醒过来,却还是舍不得离开。
原来,守在身边,即使他感觉不到,也可以换给自己一份心安。
刚刚进病房的时候碰到了肖灏的秘书,原来他这几天几乎是不眠不休,那天下了飞机就开始东奔西跑,疏通关系。
那边的工人及家属闹事,事情很棘手。负责人见主心骨赶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肖灏确实也称得上是雷厉风行,先稳定躁动的工人,又与家属周旋,配合事故调查,不过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就处理妥当,只是没想到在最后一天的时候还是出了事情,一批专门闹事的工人趁机想要多捞一把到工会去示威误伤了肖灏。可那人竟然能够拖着伤口去应酬大口大口地喝酒把伤口弄到感染,却还不知死活的吃止疼药强撑着,甚至都没有提早发现自己愈演愈烈的腹痛。
程越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揪起来躺在床上的人狠狠地扇上两巴掌。
下一秒却突然觉得自己没了立场。
以前的自己原来也是这么让人纠结气愤得牙痒痒。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麻药的药效过了肖灏都没有醒过来,迷迷糊糊一直睡到查房时间过了,挣扎着撑开眼皮,看到程越正半弯着腰,左手的病历夹不着痕迹地顶在胃部,站在旁边检查监护的仪器。
试着想开口叫人,嗓子却是干得可以冒出烟来,忍不住咳了两声。
“咳咳。。。”
程越听到肖灏的咳嗽声,狠了狠心放下卡在胃部的夹子,胃里面火烧火燎的疼痛又悉数燃起,不过是一个晚上的废寝忘食不眠不休,如此矫情的东西便开始立刻还以颜色地报复。
程越有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慢慢的转过身来,把病历放到床头柜上。帮着肖灏把床稍微摇高一点。
“醒了?感觉怎么样?”
“咳咳,还好。”
“伤口疼吗?”
“有点。”
“疼的厉害的话就告诉我。”
“恩。我想喝水。”
“术后暂时不能进水进食,先忍耐一下。”
“阿越,咳咳,你有黑眼圈了。”
拿着棉棒给肖灏润唇的程越手顿了一下,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昨天脸上随处可见的慌张和无措早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
程越把床摇到适合的高度,帮着肖灏掖了掖被子,然后坐下来,稍显疲惫的揉了揉肉眉心,最近被肖灏惯得身体越发娇气起来,不过熬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竟然有点挡不住的疲倦。
“这几天急诊多。”
“阿越。。咳咳,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恩。”
程越坐在旁边没看肖灏,眼睛盯着监护仪器,明显是生气的表情。肖灏一急,挣扎着就想坐起来,刚刚还感觉不太明显到的刀口一下子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直直让他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
“乱动什么?”
“咳咳。。。你生气了。”
“。。。”
“阿越,咳咳。我错了。”
“。。。”
程越看着本就虚弱的肖灏暗暗心疼,却还是狠下心来冷着脸不答话,肖家兄弟拼起来不要命的性格不知道是从谁的身上继承过来的,什么后果都不计的主,他却每次都是束手无策。
“阿越。。。”
“躺着别动。”
程越把胡乱动的肖灏按在床上,寻着旁边的椅子又坐下来,顺手压了压腹中躁动不安的胃,神情更加的不耐烦和冰冷起来。
肖灏盯着程越,他的脸色明显不佳,眼眶一周都泛着青色,嘴唇又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不舒服了,想到自己的手术肯定是让他耗尽心力,心里面有种柔软的幸福,夹杂着丝丝的心疼。
“阿越。。。咳咳。”
程越抬起头来,不说话,脸上的冷色可以结出冰来。
“过来。”
程越挑了挑眉,一副戏谑的表情看着肖灏。
肖灏看到程越并不动身,自己挣扎着就要起来。
程越复又扶着床沿勉强起身,按住不安分的肖灏,神情已是万分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