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娇小姐柔肠诉尽儿女事 孤公主枕上欹灭萤窗灯(第2/3 页)
不通你这少女怀春的心思,只是这徐硕乃宋人,不比我大夏国男子。宋人心思多缜密,你这身份亦敏感,少说他是不是有心利用你,妹妹你须得留个心眼才好。哥哥我自不多说,此后,你爱做什么做什么,跟哥哥我作对也罢,我们也较量一番,我倒要看看是妹妹你翅膀硬,还是哥哥我心肠硬。”
“自然是妹妹我翅膀硬的,都说哥哥你心狠手辣,但是对妹子,你从来都是菩萨心肠。”
“妹妹你又何尝不是,我们这素来心机深厚的天都王府大小姐,对这徐硕倒是跟个活菩萨似的,别怪哥哥没警告你。”
野利南鸢推门出屋,内心却道,这个徐硕,我迟早要结果了他的性命,决不能留着祸害我亲妹子。
“下一步是否已经安置妥当?”
野利南鸢并未回屋就寝,出了北笙的屋子,他左思右想,都是气急败坏。睡是睡不着的,一时间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谈心的人,园子中苦闷地走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晴柔的闺房之外。
一见屋内还有烛光闪烁,南鸢叹了口气,心内一软,想到晴柔那副清冷傲娇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令人心动。
见南鸢深夜造访,那晴柔倒也不卑不亢,只是煮了茶水,让南鸢自己倒着喝了,而她则半躺于床榻之上,亦无半分将那野利南鸢作为首领的样子。
那南鸢自是也习惯了她的这种态度,倒也没有倨傲的姿态,便是自顾自地倒了茶,喝了一杯又一杯。
“又不是酒,你这么一口一杯……”
“你管我。”
“我倒是不用管你,不过你这深夜造访,不是来我这里像喝酒一样喝茶的吧?”
“下一步是否安置妥当?我不要文彦博再审理此案。”
晴柔微微一笑,“野利公子何时关心起属下的办事效率来了?”
此言没错,跟着野利南鸢亦有个七八年了,他从来未曾问询过自己交代的事情。在他野利南鸢眼里,从来只有开头和结尾,而从不曾有过程。
而结尾做不好的人,往往都没有好结局。
晴柔能活到现在,跟这野利公子深夜饮茶,绝非命大,而是因其办事效率之高,从未有过失手。
“叫你的人抓点紧,这徐硕主意已经打到我妹子头上了……”
“白日我观那年轻人,真真还是正派模样,若是多了这么一个妹婿,倒是一件好事。与令尊,也算是冰清玉润,良翁佳婿。”
“你……”野利南鸢茶杯一搁,腾得站起身来,“你存了心气我不是?”
“岂敢?只是说了两句真话。”
“真话?你这是真话?”
“自古美人爱少年。北笙那丫头一向眼高于顶,大夏国多少猛士能入她的眼,这徐硕一表人才,又是将门之后,你亦是知道的,这宋人跟我大夏男子不论外形、行为均有差异,宋朝男子崇尚礼让三先,又多识文断句,自是讨女子欢心的。北笙喜欢一宋将,何况这宋将还是个出类拔萃的,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看样子,你倒对这徐硕亦有几分好感嘛。”南鸢不由得心内泛起一股酸意。
“这从兴庆府到庆州,再到东京,又到河中府,你一路派我紧盯其行踪,暗杀于他,我焉有不了解的道理。越是盯得久,越是看着喜爱。莫说你不如他,就是那大王,年轻个十几岁,也未必比得上他。”
“你……你要反了我是不是?”
“我听命于你,食你俸禄,未必就要做你的应声虫吧,野利公子。”晴柔在床榻之上,翻了一个身。“文彦博之事,你大可放心,我也没有什么要跟你汇报的,今日乏了,先睡了。”
南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此事办砸了,我就要了你的命。”
“我的命是你野利公子的,自打大王将我当做礼物一般赏了你,我便知道了。你爱怎样就怎样。但是,现在你又没要我的命,我困了总得睡觉吧。”
“你往里挪挪,我也要睡了。”说着,那野利南鸢摇摇晃晃走到晴柔的床榻边,一猫腰便睡了下来。
“回你屋子里去吧,这里床小。”
“我就睡一个边儿,不想走了。”那南鸢说着真的和衣便躺在了晴柔床榻边上,只睡了一个溜边儿,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那身子弓得如同一只煮熟的虾,蜷在床边,晴柔看了,觉得甚是可怜。
说起这晴柔,也非池中之物。本姓卫慕,唤作卫慕成玲,系元昊前皇后卫慕氏一族。六年前,因卫慕皇太后之兄卫慕山喜,即李元昊的亲舅舅,以皇太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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