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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只要她最喜欢的人是他吗?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师兄,别难过了,她不懂得珍惜,总会有人懂。”
他看向我,眼里悲伤更甚,一如梦境里那样,“花开,你是唯一一个会在我难过时安慰我的人。”
我极为认真地说:“你也是唯一会在我难过时安慰我的人。”他给我的温柔太多,在我前十六年的时间里留下了很多温暖的回忆,让我无法忘记,也总是不愿意去忘记。
池郁浅浅地笑开,棕色的眼眸漾上层层笑意,“我记得你总是喜欢一个人躲起来,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自己玩耍。”
“嗯。”
“也记得你受伤之后永远都不会哭,也不会喊疼,只会默默地躲回房间。”
“嗯。”
“我还记得你最喜欢刻木雕,只是从来都不刻人,”
我迟疑了下,说:“嗯。”
他从怀里拿了样东西出来,细长的手指一点点的抚摸着,低低地说:“这是你替我刻的木雕。”
“……”我知道他肯定发现了这个木雕,却没想到他竟然随身携带,“嗯。”
“我……难过的时候会看着她,想象你就在我身边,或许面无表情,或许沉默不语,但至少在我身边。”他垂着眼,仔仔细细地看着木雕,淡淡地说:“花开,你替我雕这个,至少代表我对你来说是特殊的,对吗?”
我沉默许久,说:“嗯。”
即使决定不再迷恋他,即使决定抛弃那些回忆,即使与他以后只做师兄妹,却也无法否认,他对于我来说,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他抬眼,清澈的眸里欣喜与哀伤共存,在我未反应时又轻轻地抱住我,低声喃语:“若时间能够再来一次,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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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愣了一瞬间,便推开他的身子,冷静地说:“不论好事或者坏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时间不可能重来一次,所以我们只能接受。”
他怔怔地看着我,“若是十分后悔的事情呢?”
“师兄,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我说:“若有后悔的事情,能弥补就去弥补,而不是沉浸在后悔之中,意志消沉。”
就像我后悔当初将长命锁留给锦瑟,现在就决不允许她继续犯错一般。
现在总是比过去重要。
他轻叹着摇头,“你总是看得比我明白。”
他伸手想抚摸我的脸,却在半路中停下,幽幽地看着我,说:“花开,你喜欢他吗?”
我当然明白他指的是谁,本以为会十分果断地说出“不”这个字,却不知为何呆了一下,脑中迟迟得不到答案。
我喜欢我周卿言吗?
池郁的眼神暗淡无光,唇边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容,“你这样是默认了吗?”
“……不。”
他听到这个字时眼睛一亮,却在我说出下面的话时面如死寂。
我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周卿言,若说喜欢,为何不像当初意识到自己喜欢池郁时那般明朗和确定?若说不喜欢,又为何听到他遇难的消息时,整个人会有快要晕阙过去的感觉?
他是除去池郁外在我生命里留下最深痕迹的男子,我却疑惑自己对他是何种情感。
池郁沉默了许久许久,最终起身笑了笑,说:“我突然有些困了,想先回去休息。”
我送他到门口,说:“师兄,一切都会好的。”
他不再有异样,笑容如春风般温和,说:“嗯。”
送他走后,我靠在门上久久的沉默。
池郁与平常不一样,非常不一样。这种不一样不是指在山上时的低落难过,更指他对锦瑟以及我的态度。
我认识池郁七年,在山上的六年里,两人属于不经常相处却拥有一份小默契的状态,这份默契不含任何男女间的暧昧,有的或许只是兄长对于妹妹的关怀和照顾。
这份温暖是那个时候的我最欠缺和最渴望的,所以如积月累,温暖产生了变化,衍生成了我对他的爱恋。这份爱恋被我压得很小很小,因为我早就知道他喜欢的是锦瑟。
他会温柔地揉着我的头发,却不会亲吻我的长发,这就是他待我与锦瑟间的区别。
我早已认定他属于锦瑟,所以从不曾奢望他的回眸,也不敢去和锦瑟抢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在他和锦瑟之间,我是第三者。
我下山,脱离他们的生活,有了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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