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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殿下被说服了。
「那刺客与沈君雁定有所关连,但朝熙已保证井水不犯河水,沈君雁昨夜也为此负伤,我不得不给淮安王府一点面子。」南青慈一手放在韩鹤野肩上,眼神坚毅。「但我不会放弃追查那刺客真身。妳已开了头,我便得完成它,既然已经做了,也就没有回头的路,我们不先下手为强,难保来日成了他人的砧上肉…虽然妳此举大错特错,但我还是会保护妳。」
「大小姐,请别这么做。」韩鹤野的声音低哑,分不清撼动心底的情绪是惊愕或惊喜。怎么会这样呢?眼见计划失败,南青慈该与她切割关系,怎么她反倒成为主子的累赘了?「妳不能为了我…既然伤了沈君雁,我便有受淮安王府寻仇的觉悟,等伤好…不,我现在马上离开南府,绝不让大小姐为难!」
「莫再说傻话。」南青慈轻柔道:「失去妳,我便真是一个人了。」
「大小姐──」她的大小姐总是如此寂寞。就在这个瞬间,韩鹤野有股冲动,欲向南青慈吐露所有真相。妳的妹妹回来了,妳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所以像我这种出生下等的孽种,妳便早早忘了吧。
「啊,对了、对了!」南青慈蓦地拍了下手,笑得十分童真。「方才宋大家给我几颗蛇卵,看这大小似乎是祁蛇卵,可遇不可求呢,我这就去帮妳熬碗蛇汤吧?」
「等等──大小姐!这种事情让下人做吧!您是千金之躯,怎能…!」
「下人粗手粗脚,要是弄坏了祁蛇卵可不好。」安抚性地拍拍韩鹤野的手背,南青慈随即走往房门。「我出宫时间有限,方才又在朝熙那儿耽搁了一阵子,妳便让我快些做完自己想做的事吧。」
南青慈关上房门时,卫一色看到韩鹤野的背影整个放松了下来,明白这是出手的好时机,敏捷的身手迅速跃入房内。
「──真是一位好主子。」
当这道低柔闇魅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时,韩鹤野的身体已被点了穴。她认得此人的嗓音,却如昨夜那般并不出声,只是咬着下唇,等待自己的终焉命运降临。
「怎么不转过头来?身体不能动,颈子还能移吧?」卫一色一手压住她的肩膀,引起韩鹤野疼痛的抽气声,一手绕过颈子,将匕首抵住她的喉头。「妳伤沈军师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出来,如今却不转头见见我的真面目?」
「若我看到你的脸,你便会对太子妃殿下出手…」
「妳也是一片忠心。」卫一色的笑声和缓厚实,听在韩鹤野耳边却觉得寒冷诡异。「不过,就算妳今日不看我的脸,等南青慈一进房门,我想下手还是会下手。」
韩鹤野脸色苍白,眼神射出丝丝杀意。「…你要真想伤害太子妃殿下,便不会等到她离开了,你尽管拿我这条命去抵偿吧。」
卫一色抹去了装模作样的狠毒态势,低声叹道:「表面上妳对南青慈忠肝义胆,实际上妳却一点也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一意孤行,害人害己。她不是告诉妳,妳若死了,她便会成为一个人?」
韩鹤野沉默不语,指尖轻颤,在这样生死攸关之时,她竟还会因为想起南青慈的任何一句话而感到心满意足,此生无憾。
「我对太子妃殿下并没有那么重要,你便是杀了我,太子妃殿下也不会吭一声。」
「妳当真什么也不知道。」卫一色的口吻和善而亲切,如果别看她的匕首还抵住韩鹤野的喉咙,单听这样的谈话语气,实会令人联想起家族相聚闲聊的画面。「南青慈哭了,甚至在他人面前示弱,这一切都是为了妳…为了替妳出一口气,为了保护妳,而妳却自怜自艾,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若我是妳,得一名如此为我着想的友朋,必会终生心存善念、维持廉洁品行,当一个值得让她保护的人──这才是妳能带给她的回馈与荣光。」
韩鹤野在这一刻转过头,挟持自己的人已消失在身后,大开的窗户荡进徐徐和风,吹散了几片碧桃花瓣,清幽雅致,芳香四溢。
良久,带着一碗蛇汤的南青慈再度进房了。韩鹤野见到她,斗大的泪珠却是说掉就掉。「嗳?妳怎么又哭了?伤口发疼了吗?」
韩鹤野呜咽道:「是因为太高兴才哭的。」
「我真是弄不懂妳。」南青慈放心地吁了一口气。「不高兴也哭,高兴也哭,我们都是女子,性格却差这么多。改日我定要去向朝熙讨教,看看该怎么哄姑娘家开心。」
王府厨房,李奴儿正切着青菜,季鹤龄悠闲地晃了进来,诧异道:「这时候妳怎会在厨房?」
季鹤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