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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郗,你们要去霍斯都?兵荒马乱的,跑去那里做什么?”碧笙听得好奇又拉不下脸面问言离忧,只好去询问夜凌郗。
“你还不知道世子出事吗?”夜凌郗微微惊讶,旋即了然,“也对,你一直在外面闲逛,自然得不到什么有用消息。是这样的,君老板收到世子来信,大致说明世子人在霍斯都帝国内但遇到不小麻烦,现在行踪不明,所以明天我打算陪离忧往那边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世子下落。”
倒吸口气,碧笙脸色一瞬惨白:“师兄出事了?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他去霍斯都干什么?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呼天抢地哭到死也没用,当然是尽可能去找人。”微带厌恶皱紧眉头,言离忧淡道。
一个遇事慌张只会发问,一个冷静应对果断坚强,孰优孰劣一眼可见。楚辞玩味目光在言离忧和碧笙之间徘徊几番,漫不经心开口:“一路上似乎不会太安逸,即便如此,言姑娘还是坚持要去吗?也许会有危险也说不定。”
言离忧回头,盯着楚辞看了半晌才道:“那楚公子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只是徒劳说上一句,希望言姑娘能安心待在这里——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此前楚辞并没有阻止言离忧的意思,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很难让人不去联想,这句话是否与碧笙突然出现有关。事实上仔细想想不难猜到,同样执着于温墨情的碧笙怎么可能让言离忧专美于前?如果言离忧执意要去霍斯都,碧笙也一定会跟去,所以楚辞才会有那么一句隐晦询问,只不过这句询问显然是废话,连楚辞自己也应该明白,任何人都无法阻挡言离忧的决定。
果不其然,在短暂沉思后,碧笙毅然抬头:“我也去,我不能明知师兄有危险却置之不理。”
言离忧动了动嘴唇,冷笑刚有一些味道便被生硬散去:“随你,不过我不会跟你同行。”
“凭什么?路不是你家开的,师兄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我要去你还能拦我不成?”碧笙沉下眉头,满眼厌烦恨意,“言离忧,别仗着师兄被你迷惑、一心护着你就为所欲为,总有一天师兄会看清你的嘴脸,在此之前,我绝不会让你这种人害了师兄!”
互相厌烦已至极限,勉力维持的平和一瞬崩解,只消一句话,言离忧和碧笙两人都不再掩饰彼此间的敌意,言语间毫不留情。
“想去你可以自己去,跟你一路我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还有,我是什么人用不着你来下定论,自己做过什么你最清楚,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
碧笙气得冷笑:“我做过什么?我做过什么不都是被你逼的?我告诉你,别让我逮到你的狐狸尾巴,你想再害人得先过我这关!总之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我偏要跟你一起去找师兄,免得我不在时你又使什么卑鄙手段迷惑师兄!”
“恶人先告状,你也就这点能耐。”轻描淡写地,言离忧把来自碧笙的满腔怒火和恶毒目光甩到八百里云天外。
与小人纠缠下去只会没完没了,何况此时言离忧没心情跟碧笙分个胜负,冷冷撂下蔑视态度,在夜皓川错愕目光中大步向营帐外走去。
与人对骂不算难堪,最难堪的事莫过于与人对骂被说得哑口无言,而在自己狼狈落魄时对方仍然从容不迫。碧笙本就心胸狭窄,被言离忧无视态度惹怒,登时头脑一片空白只余冲动,竟然不管不顾抢出夜皓川手中长剑,出其不意向言离忧直直刺去。
“碧笙!住手!”
君无念脸色陡变,想也不想起身挥袖出掌,硬生生将碧笙的剑打偏三寸;同一时刻,处于言离忧和碧笙两人中间的夜皓川横过身子挡在言离忧背后,面对刺来的冷剑躲也不躲,竟是打算咬牙硬抗下那一剑。
千钧一发,生死之间,看得所有人头皮发麻,心跳几欲停止。
还好,走偏的剑锋在夜皓川心口处及时收住。
紧绷的心终于落地,夜凌郗松口气,转而怒上心头,劈手夺过碧笙的剑,脸色沉如阴霾:“碧笙!你胡闹什么?疯了吧?!”
那一剑没能伤到言离忧半分,得来的却是众人或惊讶或愤怒或失望的神情。碧笙踉跄后退,两只水灵杏眼中慢慢涌上泪花,转瞬泪落如雨,楚楚可怜:“师兄被她迷住,不管什么事都护着她,君师兄和皓川哥你们也一样吗?我为师兄做了那么多事你们都看不到,就只看到她如何好?是不是只要她在我就没用了?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开心?那我就死给你们看!”
话音随长剑一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