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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对温墨情状况的担心胜过其他,言离忧很快便把流言之类抛于脑后,轻手轻脚走近打扫干净的偏殿明间,手掌贴到暖阁门上时却有些许迟疑。
嘴上把二人关系撇得干净,她心里可做不到,在地宫里与温墨情说的那些话她都记着,愈发难以把温墨情当生命里一个普通过客——为了实现对温墨疏的承诺,温墨情险些付出生命代价保护她,从被仇恨到被保护,言离忧总觉得欠温墨情太多太多,多到已经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再面对他。
当然,不知道归不知道,来看他还是必要的。
深吸口气下定决心,言离忧轻轻推开门,刚想侧开一步让碧箫也进来,房中站立的人却让她陡然低呼,惊诧万分。
“赫连茗湮?!”
温墨情床榻旁,一身白衣胜雪的绝色女色,不是赫连茗湮还能是谁?
碧箫听到言离忧低呼也禁不住倒吸口凉气,皱着眉冲进房里,看到与言离忧面对面站着的人的确是赫连茗湮时,浑身气息倏尔冰冷:“赫连姑娘在这里做什么?”
碧箫的口气质疑近乎逼问,赫连茗湮却不在意,淡淡笑了笑,摇了摇手中竹筒:“沐大哥果然没告诉你。”
“沐师兄请来的大夫就是你?”见到桌上倒扣的几只竹筒,碧箫若有所悟,洁白贝齿轻咬唇瓣,语气似是有些恼火,“沐师兄只说请来了能解这蜂毒的大夫却未说明是你,如果早知道他瞒我,我定然不会让你来医治师兄。”
“碧箫,我只是想救墨情,这点你我都是一样的,再说你也应该明白,我绝不会暗中做手脚害他。”赫连茗湮幽幽叹息,笑容竟染上几分寞落,“连你也恨着我么?难怪沐大哥不肯告诉你来的人是我,实在难为他了。”
碧箫的眼神复杂变幻,沉默片刻,放弃似的无力低叹:“师兄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明日再入三次针便可清醒。”放下竹筒转身坐到床边,赫连茗湮轻轻擦去温墨情额头汗珠。温墨情仍在昏睡,紧闭的眼颤也不颤,若不是胸口还在缓慢起伏,很容易让人以为他已是一具尸体。挽起白纱广袖探出素手,赫连茗湮回头朝僵立的二人笑笑:“正好你们过来,方便的话可以帮忙吗?下一轮针要入在背上,我一个人侍弄有些麻烦。”
碧箫与言离忧对视一眼,也不知怎的居然感觉平白矮了一截身份,虽然不情愿,还是走到床边给赫连茗湮打下手。
合力将温墨情翻了个身俯卧在床上,碧箫眼看赫连茗湮一点点掀开被子露出一丝不挂的精壮脊背,微微红脸扭头看向一旁,倒是言离忧满不在乎,大大方方为温墨情擦拭背部,一丝不苟之色仿佛是大夫在照顾自己的病人。
“下完针后还要擦身三遍,必须是清净温水。碧箫,能麻烦你去准备水吗?”与碧箫说话时,赫连茗湮语气平和亲近,没有半点防备或是敌意。
碧箫迟疑少顷,看言离忧不着痕迹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去,留下两个与温墨情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女人守在房内。
起初言离忧一直不肯说话,专心地看赫连茗湮捏着细长银针在温墨情背上几处穴道刺入,而后又点燃一把草叶放到竹筒内,趁着火焰未熄时猛地扣在银针刺入的背部,很快,温墨情背上的皮肉便被抽进竹筒内,在竹筒边缘显出一片黑紫色。
“针灸加火罐吗?还是第一次见。”言离忧忍不住问道。
“针入血脉,拔除的是穴道蜂毒;火罐加于其上,拔除的是肌理蜂毒。这种毒蜂很是要命,普通解毒药草奈何不了它,只有双管齐下才能驱毒。”赫连茗湮头也不抬,一边说着话,一边动作熟练地在温墨情背上扣竹筒,转眼便盖满温墨情大半背部。待到桌上准备的竹筒都用光,赫连茗湮才抬起头,明眸浅笑:“听说你们两个是一起被困在地宫里的?”
言离忧神思一恍,眉头轻蹙:“是又怎样?”
“没怎么样,只不过些意外——这种蜂你应该并不陌生,倘若当时就能采取措施为他止住蜂毒扩散,也不至于让他昏睡到现在。”
深吸口气,言离忧从温墨情身上收回目光,神色不善地与赫连茗湮对视:“在你弄清我是谁之前,最好别用这种自以为是的语气说话。”
先前碧箫对言离忧说起过赫连茗湮的一些事情,包括她与温墨情的过往,与青莲王的关系,是而言离忧并不意外赫连茗湮仿佛对她十分熟稔的表现,之所以如此反感,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