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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了几句后便再无话可说,只好喝酒。而后季连借口喝多,出了酒肆吹风醒酒,实则是厌烦了虚伪的场面上的交情,他对官爵厚禄甚的本是大不在意的,一来家底子也算殷实,他犯不着为口饭吃四处奔波,二来以他的性子要求名求利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似乎也是不可能的,再者,季连的父亲根本就不搭理他,更毋论指望他为官入仕光宗耀祖。
不求功名利禄还同那王爷有什么可说的,可那是好友安排的,他自是好心,存着为他想的心思,季连总不能辜负。
想来他自小性子便冷,和的来的人不多,谈的上是朋友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而这一位,可算的上是唯一一个好友了。
只是如今想起来,那位好友是什么模样,姓甚名谁,早已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一个滟君。
春初的夜风很凉,灌进袖子里冷不防的就打了个寒颤。
“怎么出来也不多穿点……”
他抬头,对上一双狭长的眼。
“你……”
那人他绝计是不认识的。
那人只是笑笑,解下自己身上的斗蓬披在他身上,笑道:“我是滟君。”
季连奇怪,这人他是头一次见的,却有些亲昵的过分了,这样想着不禁就敛起了眉头。
“恩?”额上突然的一点冰凉,回过神来时滟君的指尖正触着他的眉。
“你--”季连有些恼了,“你这是做什么!”
滟君愣了愣,苦笑道:“抱歉,只是……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朋友。”
季连闻言皱了皱眉。
“这位兄台,可否邀你同饮一杯?”
季连犹豫了一番,这人莫名其妙的来了,又这么莫名其妙的邀他……实在怪异的很。可是见他那样殷切的眼神,却又不好拒绝。
终于还是唤来了傅传,让他回去跟好友说声,便随着滟君去了另一家酒肆。
“你……”滟君看着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季连?”
“恩……”
“呵呵,”他笑笑,“你无需多在意,只是想请你喝杯酒,做个朋友。”
“酒肉朋友?”季连瞥了眼桌上的的两坛酒。
滟君闻言笑开了:“也好,酒肉朋友也无不可,要换上那套礼节规矩来的,附庸风雅舞文弄墨的,这朋友不要也罢,酒肉朋友自有酒肉朋友的好,至少心是真的。”
季连看着他,有些讶异:“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连……”滟君叹了口气,“你不记得我了。”
“什么?”
“没什么,无妨,这一世是这一世,过去的……便教它过去吧。”
许一个诺,发一个愿,生生世世,就那么轻易的许了,承诺……有什么难的,就跟许一个谎一样简单,因为本质都是一样的东西。
许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许了今生,又许了来世,所谓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互相欺骗。
谁都明白。谁又都不信。自欺欺人。
你许了生生世世又能如何?
你许了,老天爷不许。
往事
故事并不复杂,不过是冥府里司空见惯的前世今生的戏码。
前世情缘未了,今生再续,差别只在于一个忘记,一个却还都记得。
季连是遗忘的那一个。但是诚如滟君所言,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了,再计较也无甚意思,也无从计较。
于是……从头再来吗?如何来呢……如今人鬼殊途,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忘记一切真是可怕的事,滟君也怕,曾经携手度过的种种,所有的浓情蜜意海誓山盟都会化为一场空……不甘心,如何能甘心?
往昔一切都要随着一碗孟婆汤下肚作烟尘消散,怎么能甘心?
所以拒绝喝孟婆汤,选择留在地府,永远记得那个人。
但是“永远”算什么?最长也不过惦念五百年,五百年一过,还是要忘记。
他不求相守,却连永远惦念着也不能。
所以……不甘心,怎么都不甘心。因为不甘心,所以才违了冥府的律法私自到人间,见一见他。
仍是那个人,那张脸,那样的眉眼,只是已经不再记得他。
是啊,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连他自己都差不多要忘记了。
可是对于他,仍是无法忘记的,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忘记,他自己知道。
既然求不得……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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