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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晓飞窘了起来,杨艳在汪思淋身上打了一拳道:“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不过你既然不想坐了,那就起来让人坐吧。”汪思淋笑道:“好,成全你们。”果然起身来与前面那几个人挤了,还回头拌了个鬼脸,而陈晓飞还站着发愣,杨艳道:“不要理他,有位置不坐,非君子也。”他便坐了下,跟杨艳聊起天来,杨艳问:“这次考试怎么样?”陈晓飞道:“一提起来就让人伤心。”杨艳装得一脸老成,笑道:“年轻人,要拿得起放得下,还有比你差的嘛,你泄什么气呀?比如我就比你差嘛。”陈晓飞也装得幼稚的样子道:“姐姐,你说笑啊,你哪里会比我差呢。”两人都哈哈大笑了,一车中就只有了他二人的笑声。
杨艳问道:“以后你准备考什么学校呀?”陈晓飞想了想说:“既无高三,为何要说高考,我——要退学了。”说着摸出一支烟来,杨艳捏了鼻子道:“你要抽烟呀,难闻死了。”陈晓飞笑道:“既然这样,我是绝不敢委屈你的鼻子的,我就舍己为人,不抽了。”正说笑着,突然车停了下来,原来这是一个小镇,正逢赶集,这里喧声如雷,既是叫骂吆喝声,也是砍价说价声,既是说话谈笑声,也是骂街打闹声。虽然时不近午,但众人几乎都挤了个汗渍淋漓。班主任也下车来,把同学们聚在集外的一块空地上说:“我们要走很长一段山路才能到达目的地,所以我们先填饱肚子再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还须努力呀。呆会就在这里集合。”众人就都散了。
陈晓飞把杨艳叫到一起来说他请客,并说时间如金钱,抓住杨艳的手冲冲钻入人群里来了,这一切又被几米开外的林涓涓看到,妒意大增。陈晓飞二人边走边往街边看,觉出有说不出的饿来,这时又见街边有个小吃摊子,卖些卷粉米粉,都放在长桌上,并无掩盖之物,杨艳要在这里吃,但陈晓飞说这里不卫生,好象老天要证明他的话,突然吹起一阵大风,卷起一地尘土来,直飞向那些食物上去了。杨艳见了恶心,便忙说:“果然很脏,我们别处吃去。”于是人找了一个小饭馆,店面倒也清洁,他们点了几个菜后开始闲聊,突然聊到爱情上来,杨艳勾下头去,陈晓飞坐在对面问她想什么,杨艳看了他一眼,反问:“我说我在想你,你相信吗?”这正是刚才他问过的话,他支吾道:“你想我干什么?”杨艳道:“我为什么不可以想你,我为什么不可以想你为什么会是那种人。”陈晓飞听了奇怪地问:“我是什么人呀,我听不懂呀。”
杨艳冷笑道:“明净的水中,遍布着莲的叶子,叶子中间,亭立着一支可爱的花儿。轻柔的风由那边吹来,带给我温馨,带给我阵阵芳香。我且沉睡过去,那花儿变成了美丽的姑娘,我梦中的精灵。你愿与我度过每一个黎明与黄昏么……”陈晓飞大惊道:“你又念叨些什么哩?”杨艳道:“我真看不透你,为什么总是表达了又要掩饰,我本来不知道是你,但有一日我无意中翻到你笔记本中写着这句话,那已经隔了很久了。实话说,我觉得你很幽默的,也很容易接近的,班上很多人都觉得你这人很好交往……”
“你又说些什么,夸赞我?”
“那晚在四中后面那个小巷里喝酒你醉得一塌糊涂,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因为我,对吗?”
陈晓飞垂头不答,心里有一股酸酸的味。
杨艳又道:“其实,我对你也有过……”
“但山川……”
“我们早分了,就在我们喝酒那晚——我想……我们以后会是朋友吧?”
“我们早就是朋友了,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确定没有误解我所指的‘朋友’的含义吗?”
陈晓飞说不出话来,幸好菜已上桌,他忙拿起筷子,便用吃饭把尴尬掩饰过去了。吃罢饭,他们慢慢地朝集合地点走着,杨艳突然问:“你为什么不说话?”陈晓飞说:“我不知道。”杨艳说难道你什么都不想对我说吗,陈晓飞道:“我不知道,有很多话我只会在心里想,在纸上写,嘴里却说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要与你说什么,我会记得这段友情的,若可以,明年我会写信给你的。”杨艳问:“你要转学?”陈晓飞道:“不是转学而是退学,我早已想清楚了,我大约是不会在学业上有什么前途的。”杨艳说:“这是你的消极的思想吗?”陈晓飞说:“我不知道。”他的确还有许多事情都迷茫着,包括他自己的路。他是一个摸索者,那他就不很清楚他自己是一个积极的人还是一个消极的人,而只觉得应该去走那样一条路,那是与他的性格相吻合的一条路。
到了刚才集合的空地上来,那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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