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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玲回自己屋之前,抓住山妮的手,握了握说,这么细长的指头,刚看一本相命书,书上说拥有这样指头的人总离不开浪漫故事,说不定待我出差回来,已有另一个人坐在这给你喂饭了。
你的指头比我的更细更长,说不定在火车上与谁一见钟情,岂不更浪漫。
哦,原来,故事正在进行中,对不对?
瞎说!
脸红了,不好意思,说不定那人我还认识。
赶紧收拾东西吧。山妮催促说。
我希望有一个你这样的表妹
又过了几天,山妮收到林平一封长达六页的长信。看邮截,是本市发出的。
林平在信里说他如何思念她。他想忘掉她,不再见她,所以他暂时中断了进修,虽然他作了很多努力。但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他没法忘掉她,愈是想忘掉,山妮在他脑海里的形象越是清晰生动,他说他常有一种抓住了山妮的手的感觉,却又发现他未能抓住。那种痛苦与虚空就是所谓的相思吧。有一个人令他怀着极温柔的感觉去想去思念,他说那是一种很甜蜜又有些酸楚的深沉的幸福感,他说因了山妮的缘故这个秋天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秋天。这个秋天,天更高更兰,落叶的色彩更加斑澜,他还说任何人,都无从确切得知自己的未来,未来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谜,一个很飘渺的谜。不管未来怎样,他都不会忘记这个秋天,这个童话一样的秋天,这个山妮出现于她生活中的秋天。
信的最后,他说你知道吗,我多么想见你,想见这个写诗的小妹妹。
山妮不明白为何在故事刚开始的时候,林平就想忘掉她,就想着不再见她,是为那个亚玲说的梳着辫子的女人吗?还是林平另有苦衷不愿拖累她。
山妮不知道她正面临一个情感的漩涡,她将在这个情感的漩涡里滚打摔爬,在这个漩涡里感觉肉体的欢娱感受情感的痛楚感受男人与女人之间爱恨交加失望与希望并存的复杂情绪。感受女人之间脆弱的友情如何因一个男人的缘故不堪一击。
林平所谓的暂时中断进修,事实上是单位派他与另两位同事外出考查计算机房所需的各种硬件设施。先是厦门,而后上海,顺带游玩,在厦门,面对鼓浪屿上苍翠的热带植物。赤足走在细柔滑润的浅白色沙滩上,海风迎面吹来,看成双成对的人或偎立于礁石上或在沙滩上嬉戏,林平想着若是山妮与他一道来,该多好,与山妮牵手相拥于海天一色中,该是一幅何等浪漫的风景,他也想到过妻子,想着妻子一个人很落寞地居于家中看电视,但这种想只会败坏情绪,破坏游玩的兴致,他尽量不去想。
上海去过很多次了,外滩,南京路早就逛过,看过了,到厂里了解完设备情况,当即就买车票,乘的是由上海开往北京的特快车。在南京下车时,出乎意料之外,就在月台靠近地铁出口餐车附近,在各自奔窜在拥挤的人流中,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柠檬黄色的羊毛衫,浅白的裤子,乌黑的发松松地束在脑后,既青春又充满女性气息,额前及耳边的几缕短发被风吹起,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鼻梁挺直圆润狡洁的脸庞愈显生动,这个身影随着人流往前移动,这个身影让林平眼前一亮,让他有某种不期而遇的欣喜又有类似于他乡遇故知的兴奋,林平感到这种发生于人群如蚁中的相遇远比当时傍晚天空云层透出的秋阳更能温暖照彻人心。
亚玲。林平隔着好些人隔着急于上下车的人群所发出嗡嗡营营的声音激动的喊道。
亚玲怔了怔,终于隔着一张又一张陌生而疲倦的脸发现了林平那张热情洋溢的充满成熟男性气息的脸。
哟,是你呀。
我从上海过来,刚下车,你要到哪儿去?
去北京。
哦,北京,首都。
林平笑着。对他身边的另两位男同事说,亚玲是他表妹,他送她上车再出站。你们先出去吧。两位同事朝亚玲点点头,随着出站的人流离去,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笑。
林平接过亚玲手中果绿色包嵌以白边的牛筋提包,说,好久没见你了,想不到在这见到你。
你不高兴见到我,亚玲就地立成一个顽皮又生气的姿势,傍晚的天光中,在林平眼里,其它人与景物都暗淡了,都被亚玲的亮丽逼退了,隐去了。
列车员验过票,林平轻轻地推了一下亚玲的腰说,上去吧。林平帮亚玲把提包往行李架上放好,看周围铺位的乘客还未上来,笑着说,我不下车了,和你一块到北京去。
亚玲说那就别下车了,一块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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