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3 页)
“不妥不妥,非常不妥!”此时的斯门卡拉任性仿佛孩童,欲言又止的样子委屈到极点。
一直默不做声的法拉默看出了端倪,抚着白须微笑,清嗓说:“殿下的意思是目前国内局势动荡不安,玛阿特身份特殊不适宜离开王宫,巫医团的成员可以先到王宫学习用药的方法,再到各地进行推广。殿下?”
“……就是就是。”斯门卡拉慌忙点头。
“明白了。”那布里恍然大悟,点头应允,又拉着悉多要走。
“你到底明不明白!”斯门卡拉急了,直接冲上去拦在那布里和悉多中间。
“可特制药的用量巨大,我还需要玛阿特的帮助,况且也没有把她带离王宫啊?” 那布里觉得头疼,素来冷静的殿下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
面对斯门卡拉的失态,悉多的身体因矛盾而轻微地颤抖,爱恨两种情绪在理智的边缘来回撕扯,她不能阻止自己怦然心动,可她也无法忘记隔离区那些濒死的无助的面孔,他们绝望的呻吟仍在耳边反复诉说着被离弃的怨恨和不甘,她该怎么办?
三个人都没再开口,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法拉默见状上前贴着斯门卡拉耳际低声说了几句,只见斯门卡拉轻叹一声退回王座,有气无力地摆手吩咐:“那布里大人,请在这期间照顾好玛阿特,下去吧。”
法拉默微笑着把那布里和悉多送出议政厅。
。 想看书来
三生三世之埃及篇 (47)
曲折迂回的长廊两侧是精美的壁画,它们无声地讲述着十八王朝历代统治者的辉煌事迹——威武的法老身着铠甲,手执权杖指向前方,密密麻麻的大军踏着敌人的尸体英勇地战斗着。
“这壮观的画面是法老阿蒙霍特普三世征服赫梯的场景,多伟大的主宰呵!”那布里颇为得意地介绍,脸上的赞叹毫无保留地表现了他身为埃及臣民的自豪。
这更刺痛了悉多敏感的心事,她仿佛看见扭曲的身体哀号着,从伤口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整面墙壁:“又是以无数生命奠基的伟业!”
“大人是否另有所指?”法拉默问。
“生灵涂炭才换来太平盛世,可太平盛世依旧免不了生灵涂炭,哪有什么永恒的乐土?”
“如同蚁球过河的寓言一般,为顾全大局,自然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谁能说这代价不值得?至于乐土,全在于人心所想了。我猜,您对殿下的误会大概也来源于此吧?”法拉默回答。
悉多哑然,这白胡子老头儿犀利的目光看破了心中的困惑,他睿智的言论千年后亦属于哲学理论的范畴——世界观和价值观决定了人类行为的取向。一语惊醒梦中人,叹服的同时她承认自己对斯门卡拉产生了偏见,也许刚才的态度的确过火了些,那份冷漠究竟伤到了谁,是她还是斯门卡拉?
“我……”悉多心烦意乱咬着下唇,焦躁的神色布满了双眸。
“互相体谅才是长久之道。”法拉默话里有话。
“这……”悉多双颊飘起一片绯红。
“大人刚才对殿下说了什么?”那布里满腹疑团还未解开,趁机插了一句。
“国事为重!”法拉默铿锵有力地说了四个字,意味深长看着悉多,仿佛也在提醒她身为玛阿特的使命。
……
那夜以后,悉多全身心投入了防治瘟疫的工作中,那布里每每好心提醒她穿上特制的防护服,可她依旧披着薄衫,捋起袖子去照顾别人惟恐避之不及的病患。她的日程几乎排满了——照料病人、研制药物、培训巫医……不分昼夜的忙碌甚至剥夺了大部分睡眠时间,偶尔偷空她会指着两个黑眼圈告诉那布里:“您看,我有阿蒙神的盾牌。”说完看着目瞪口呆的巫医长,自己捂嘴乐上一通。
她并非存心逗弄那布里,她估计如果告诉那布里自己刚出生就接种过牛痘,对天花病毒有了免疫力这样的事实,老大人一定张着铜碗一样大的嘴过来试她的体温是否异常。
千年后的文明彻底超越了古人所能想象的范围,这种情形下,用超自然力即所谓“神力“来解释悉多超乎常人的能力更合乎逻辑。但这种能力也被历史环境和个人知识的缺漏所局限——明知道牛痘是更安全有效的方法却不能使用,就好象明知道有枪这种武器的存在却只能抬着大刀和敌人肉搏。
无论如何,只要她的努力能挽救更多的生命,已令人感到欣慰了。
两周后,各地频频告急的疫情再容不得任何耽搁,虽然条件尚不成熟,御用巫医团只好把刚刚接受完培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