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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思了?」斜了眼瞧他,溥旋冷哼了一声。
难得出现了讥诮之意,玉堂春不禁一愣,忙接了话头解释:「小人不是忧国。小人只是有些乱世……」他本想说乱世之慨,可这乱世才起了个头就忙打住了。
乱世又如何?就算是乱世也是他大清国的乱世,再怎么不济,这溥旋也是他大清国的王爷啊,只怕自己乱世未出口,这乱嚼舌根的话柄就要落下了,因此忙住了嘴噤声。可谁曾想自己噤了声,这溥旋倒大发起了议论。
「乱世,乱世又如何?人都道是乱世难为人,可那太平盛世就无难处了么?人生伊始忧患始,到底无非是心中之尺罢了。说乱世道乱世,人人皆言七苦难消,可又谁知这人生七苦怎察得了时、识得了世?五湖归四海,不过烟云一场。」
言毕,溥旋不再作声,闭了目养神。
他这一闭,车内车外顿时静寂无声,偌大的京城广道,只余马蹄空响,夜色无边。
一阵好行,马车终于在同庆王府前停了下。率先下车,溥旋径自往里走。
没了招呼,玉堂春愣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在,王府里的下人倒是及时的将他迎了进去。
一进门,溥旋就吩咐去凉亭摆宴。
就着夜色两人在凉亭里对饮了起来,可这次与往日不同,没了谈笑倒见沉闷。
也不开口,溥旋就着酒自斟自饮。陪他共饮,玉堂春也是心事满怀。
各人苦楚各人知。不知怎的,玉堂春陡然想起这句话来,未免失笑却是长叹一声,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此时正值初秋,秋夜微寒,月凉若水,倒是风月无边,只可惜赏心无乐事,良辰美景不入谁家院……
一宿无言,便待得夜色退去天际微白。
起身欲告辞,却见那溥旋已经半醉昏睡在亭间。亭子里石凉,又是秋风阴骨,怕他受了寒,玉堂春正欲唤其起身,却未料那梦中人就着石凳干脆歪在了一旁好睡起来。
不觉好笑,正想上前搀扶,一个照面打下来不由得玉堂春大惊失色。
却原来,那溥旋不但睡得深沉,还不住哭着梦呓,说什么听不清楚,只是那张素日里总是飞扬跋扈的面容上依稀残有泪痕。不觉吃惊,又是慌乱,玉堂春忙上前拭了泪痕,扶了起身,却是陪着他东倒西歪,哭闹叫嚷一团乱。
又是忙,又是慌,无法,只得唤了府里的丫头前来帮忙。
一阵将息,一阵捣腾,才总算将这个主子爷扶了进房。没了事,告了话,玉堂春就离脚回门了。
回得回春堂,已经是晌午了。
这次门没闭,六子正在门前张望,见师父回来,自然欢天喜地。但不知何故,这次回门玉堂春却无往日的轻松,倒是惆怅无边,却又不知这愁是何故,是陡然见了故人情思难忘,还是为了那烟云一场。
无知无解,却也不敢思量。只是当下吩咐,六子大开了堂门问诊。
不一晌,回春堂门前就门庭若市,络绎不绝了。
来的自然还是些个老顾客,一一问诊,回春堂就再如平日无二般的忙活了起来。
这一忙下来便是正日午后了,用了饭,消停了会,玉堂春就假玻Я搜墼谀翘们按蝽铮�馐钡姑皇裁纯腿耍���搅降囊恍┞房投冀挥闪�佑Ω丁W蛱煲估镆凰廾凰��翟诶Ь耄�樟搜郏�接行┲芄��猓�趴谌创�戳诵ι�徽蟆�
「回春堂,好大的气派啊。」
睁了眼瞧去,却是那小师弟玉泽秋立于当门,似笑又非笑。
赶忙起身迎接,玉堂春在心里揣度了开来。他只道小师弟素来与他不和,自己虽对他真心万分,他却并不领情,只是不知此番前来又有何故。
点了头,做了揖,玉堂春就赔笑着回话:「小师弟怎的说笑了,我这回春堂不过巴掌大的门面,哪儿有师弟在保定的济世堂气派啊。」
他这话说的是实情,玉泽秋在保定的济世堂统共上下两楼,气派确是极大,不过比起声名来倒逊了回春堂一截,只是此番来了京城,回春堂就声名气派大不如前,是以玉泽秋这番话并不真心,略微多了些嘲讽之意。
也不见怪,玉堂春请了玉泽秋进屋。
六子上了茶,玉泽秋就一番细细打量。他打量的自然是堂屋内的格局,可按不住心底激动,玉堂春也趁着喝茶的当口偷眼打量他。
数月未见,玉泽秋比成亲那日更见清瘦了些,穿的是紫花青袍,外面也没罩褂子,松松垮垮的在腰间系了个吉祥如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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