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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口说出来。
一来,说了好像就是要跟他和好似的,否则又有什么必要去说呢?
二来,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跟他说了也没用。
跟他说那些,不就是要求他爱她更多一点吗?你如何去要求一个人爱你到什么程度,就如同你如何去要求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爱你?
她仍旧低着头不吭声,顾骏横急了,强抱住她:“我爱你!”
许易安想要挣脱他,他却低头吻在她的脸上:“我爱你!”
她偏头再躲,却是把另一边脸送了上去给他亲:“我爱你!”
许易安又羞又窘,同时着急又无奈。旁边经过的人纷纷侧目的已经很多,她不愿意闹出太大动静引得更多人围观,终于在他一声声的“我爱你”中半推半就地被他拥在怀里。
不远处的杨潇无声地叹了口气,笑了笑,转身走开。
顾骏横搂着许易安,唇角噙着一缕温柔的浅笑,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脚怎么了?”
许易安不情不愿地低声回答:“没怎么,小伤而已。”
他说:“我抱你走。”
她连忙拒绝:“不要!”
“那背你?”
“不用,我慢慢走就可以。”她将他推开一点。
“现在去哪儿?”他满怀期待。
她仍旧没有看他:“我要回宿舍休息。”
“哦……”他有些失望,但依然扶住她,“我送你,坐我自行车后座上,嗯?那下午我再接你出去,好吗?”
她轻声道:“再说吧。”
她对自己多么了解。她对他根本抗拒不了,就算理智上再抵触,也至多只能做到没有亲口说出“我也爱你,好,我们重新在一起吧”之类的话来。
然而虽是终于复合,但许易安心里的坎并没有过去。毕竟之前的问题并不曾解决,而且她还有了新的介意。
顾骏横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她冷冷地问过他一句:“不是说恋爱影响学习吗?为什么还非要这样?”
顾骏横微笑着叹道:“我发现失恋更影响学习!我这段时间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上课常常想起你,然后就分心走神,自习的时候也一直想你,效率低下很多。”
照理说,这也是一种爱的表白,甚至还会让不少人感动,可许易安心里就是不舒服。说来说去,她还是像个工具,他之前嫌她碍事,后来发现没有她更不好,所以一切都是以他的学习、他的幸福快乐为目的,一切都是围着他的感受转,说来说去,她仍旧只是个手段而已。
若没有发生之前的事,恐怕她也会喜欢这样的表白,不会多想,可现在,由不得她不敏感多心。
之前那件事已经让她看得清楚,顾骏横就是那种大男人,事业前途是第一位的,怎么也轮不到女人。顺风顺水的时候都还好,他会宠爱你,因为你是他的陪伴和调剂,是他的锦上添花,可一旦峰回路转,你就变成了他多出来的负担,不必要的累赘。
譬如《霸王别姬》里所唱的项羽,“我心中,你最重”,仿似他真有多么爱虞姬,可虞姬可以为他而死,他却并未随她而去。他的自尽仅仅是因为一时战败、无颜见江东父老罢了。
譬如文学作品中的周瑜和小乔,千古流传的伉俪佳话,然而他的去世却是为了“既生瑜何生亮”的嫉恨,他为什么就不会这么想:我有我的她,所以一切足矣,那些身外功名都不值一提?
又譬如《长恨歌》里所写的唐明皇与杨玉环,好像他真的爱她到“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那她被六军逼死的时候他怎么没跟着一起去死?偌大一把年纪,哪怕已经没有皇帝可做,他不是依旧苟活?白居易对他晚年的凄惨悲伤或许体会准确,但谁又知道那是为了怀念当年那个活色生香的女子,而不是在惋惜丧失的九五至尊?
所以,虽然两个人又重新在一起,但许易安一直对顾骏横不冷不热的,像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从前的好时光里,他们俩那么谈得来,她的话尤其多,而现在她延续着能用一个字回答就绝不用两个字,能用语气词反应就绝不组织成文,能用表情带过就绝不开金口的淡漠,要她主动提起一个话题,真是比登天还难。
从前的好时光里,她只恨一天不能二十四小时都跟他黏在一起,甚或若一天二十四小时真都跟他黏在一起了,她也还要遗憾一天怎么没有二十五小时吧?可现在,她上课本已不跟他一起了,就连吃饭和自习都不一定。她开学时报名参加的社团,有活动她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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