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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吉达喇嘛听罢一笑:“皇上若问到驻京掌印喇嘛章嘉活佛就算问对了,章嘉活佛必定鼎立支持。皇上不妨提到格列喇嘛,他也是章嘉活佛最为推崇的唐卡画师,几年前在布达拉宫与活佛有一面之缘并受以教诲,倍受活佛赞赏。”
“格列喇嘛?那不是你的爱徒吗?”
“正是!格列喇嘛不但精通蒙藏汉梵语和佛理,也是藏密最杰出的画师,现画像处的十八罗汉唐卡组画便是他在主持绘制作。”
站在雪地里听他们交谈,尽管穿着对襟绣花小袄,还是冷得直哆嗦。加上对佛学一无所知,只觉得百无聊赖。当他们说起元宸,我突然一个激灵,定定地看着桑吉达喇嘛,只盼他多说一些元宸的消息。而此时皇上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迅速地扫过,想要遮掩已经晚了,我心底的波动让他一览无余。慌乱中我低下头,一边为自己的粗心懊恼不已,一边也为自己依然不能对元宸释怀而难过。
皇上若无其事地与桑吉达喇嘛告辞,奢华的步辇与威严的贴身侍卫早已等在一边。
“夏荧儿,跟朕回养心殿。”耳边是皇上冷冷的,不容拒绝的声音。
第一次与皇上同乘一车,我挤在小小的角落里,忐忑不安地看着这个权及天下的男人,生怕我的唐突会给元宸带来麻烦。但他并没有问我什么,只掀起小窗上的布帘,外面又飘起了小雪,竟还能看到一轮残月。
“皇上,你带我回去干什么?”静默的气氛让人压抑,我首先开口询问。
皇上并不急于做答,回过头盯住我的脸,就象在研究一件精美的器皿,良久他才说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你比朕初见你时清瘦了许多。”
我愣了一愣,脱口而出:“皇上也比年前清瘦了。 ”
“是么?”皇上的表情怪怪地,突然抓起我的手,狠狠地按在他的脸上:“你竟然躲了朕这么多天!天下哪个女人敢让朕等这么多天!”
他的脸上的胡子茬硬硬的,那皮肤却是温暖的,而我的手冰冷冰冷,我急忙把手抽回来,低呵道:“皇上!”我的语气中充满了拒绝的意味,坐得离他更远了,紧帖临壁。
皇上的怒火在眼睛里闪了闪,又熄灭了,他颓然地坐在那里,双臂支着头,一动不动,就象睡着了一般。直到养心殿门口,他才从死寂中苏醒过来,抖擞一下精神,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情绪:“夏荧儿,现在该学学怎么做朕的贤官了。”
据朝中流传的消息说,皇上要去云南亲审买官案,这也是我听到的版本。而实际上,皇上是做好了微服私访的准备,他用的是声东击西的办法,真正去的是贵州,而不是云南。而且,也不是所谓的吉日出行,而是即刻出行。
“什么?明早就走?”
“恩。朕要打他个措手不及。”皇上露出几分得意。
我腾地站起来,A大马上开学,我还没有请假,而且,如果请长假,系领导会不会批准还是个问题,到A大以来,我屡出状况,系主任已经找我谈过话,说历史系的学生都是故宫迷,但做传统文化研究也不能影响学业云云。现在我又不辞而别,弄不好是要背处分的。
“皇上,能不能宽限几日,等我回去……回去和爹娘辞行。”
皇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小巫女,朕怎么能再让你跑掉?从现在起,你一步都不能离开朕,拿朝廷俸禄,就必须遵守君臣之道。”
我叫苦不迭,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不跟他回来,该撒腿跑掉。现在,卢小焕还守在我身边等我醒来,我答应过他的,总不能又这样一睡数日!
皇上拿着茶盅品茗,并不看我,自顾自地说:“你父母那里朕会差人去辞行。夏家对朝廷功不可没,朕存心厚待。你师兄前几日已经奔赴西北边陲,封关口守御官,你表妹入宫后升为嫔,过的也不错。至于你,尽管只是四品文官,朕对你的亲信堪比钦差大臣,你说,朕还有什么没给你?”
听着皇上的话,我突然对他有了陌生感。当他显露出城府,我便望而却步。他觉得我应该对他感恩戴德,但他给予的带有目的性的恩赐,却不是我所期望的。我默不作声,只是想到爹爹和娘亲身边一下便空落了,深感牵挂。
“说话啊!”皇上显的有些焦躁:“那个活灵活现的小巫女哪里去了!你不愿意领朕的情?不愿意和朕在一起吗?!”
我怔怔地看着皇上,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也不明白他今日为何如此情绪。他还是那个气度万千、神闲自若的盛世国君吗?
“夏荧儿,你记着,只要是朕想要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