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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照静清静的卧在床上,似乎是被妻子的歌声感染,轻阖的双眼开始微动,嘴然溢出淡淡的笑意。
红绫跨出水桶,披上一件早已准备好的粉红纱衣。
自从逃亡以来,这件纱衣,好久没穿了,今晚,她要最后再穿一次,不管丈夫能不能看到,她都要以最美丽的容颜面对他。
镜中的人儿轻纱雪肤,乌云如墨如缎般飘散而下。漆黑的眸子,有水雾氤氲。虽然已近二十二岁了,芳华绝世的姿容,一点不见岁月痕迹,仍如初见丈夫时那般的娇丽倾国,妒煞百花。
清照终于醒过来,睁开眼,碰到妻子含眸凝视的眼神,见妻子脸颊上挂着些清泪,艰难的伸出手来,为妻子轻轻试去。
窗外的清辉,溶溶的照着这对即将分别的爱人。
清照不知,只觉得月明如水,影映着妻子眼中的月华,分外的沁人心脾。今夜的妻子格外的美,格外的美。
红绫吻向丈夫,轻柔得生怕碰疼他似的。她静静的依在丈夫怀里,长发散在丈夫胸前。
清照拥着妻子,又渐渐的昏睡过去。
他阖目面卧,恬静安祥,嘴角舒展轻笑。
红绫久久凝望丈夫,这一瞬间,苦与痛都归于宁静,他们静静相拥,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两个丝丝痛楚中夹杂微酸甜蜜的人儿。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照进屋内的时候,红绫就起床了。仍是为丈夫静静的洗沐。将丈夫的头,梳得又平又整。离别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多么希望那来接丈夫的马车,慢一点来。时间一点点过去,希望在一点点逝去。终于,当东芝城最高的圆顶上的钟楼,传来阵阵清越的钟声后,院子里传来一片纷乱,红绫知道,离别的日子,终于来了。
她长久的亲吻着丈夫,抚着他的头,再也忍不住低泣起来:“清照,绫儿记得,你曾说过‘抱紧我,永远也不要松开’,而今,绫儿要松手了,你别怨绫儿,别怨!绫儿永远爱你。”
终于,屋外的人再也等不了了,门被敲得叮咚直响,红绫无奈的站起来,一步一挪的来到门前,打开门。
娜拉一脸焦急的的站在门口,见红绫开了门,一挥手,从屋外抬进一副单架来,来人将床上的清照,移到单架上,看他们粗手笨脚的,红绫心痛极了,就听娜拉骂道:“你们这些蠢货,这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木头,还不给我轻点,再轻点。”
担架被缓缓的抬了出去,缓缓的放进了马车,昏睡的清照,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艰难的用手,将身子撑了起来,“绫,绫,绫儿,”他终于喊出了这三个月以来唯一的一句话。缓缓的坐直身子,张开手臂,向妻子伸来。
“清照,清照。”红绫再也忍不住了,狂呼着扑了上去,马车的帘子,已被缓缓放下,车子已缓缓向前驶去,一帘之间,天人永隔。
她的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在半是颠狂,半是迷糊的状况下,她被阿莱带离了东芝城。
马车缓缓的离开了东芝,离开昆奴国,向帝都驰去,那是她下一站的目的地。
她的孩子,她的父母,她的亲人们,都在那坐或许美丽,或许辉煌,或许充满了丑恶黑暗的城市中挣扎,她不会再逃亡,她要主动的迎头而上,去为他们做些什么。
最不舍的,已经舍了,她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红绫和阿莱,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京城。
白天在京中打听消息,发现凡是标有“庆余堂”三字的商号,已通通被贴上封条。庆余堂是她们家的商号
晚间悄悄来到苏府。夜幕中,大门贴着封条,门口有兵士守着。父亲已被下在狱里,余下的家人全被押在家庙,整个苏府漆黑一片。
她和阿莱悄悄跃过墙头,来到院内,庭院里,山石下,到处都有被打砸过的痕迹,院里的每一间房,每一个院,也都贴着封条。她静静的在里面走着,虽未亲历,也能想像得出抄家那天的混乱和恐惧。她在漱芳斋前站立良久。与阿莱越过墙头,往亲王府而去。
来到亲王府,同样到处是封条,到处死寂一片,红绫想起发生的事,悲苦中杂着气愤。
代王造反败露,挟着皇帝向南逃窜。被勤王义军围在下浦。义军打败代王,救出英宗皇帝。代王继续南窜,清照率义军继续追击代王残余,纯亲王清晖护送皇帝回京。原本以为皆大欢喜,是大大的园满了。没想到一个月后,却传来英宗皇帝的死迅,说是早就被代王下药,现今已毒发身亡,留下遗诏,纯亲王清晖继承大统,荣登帝位。皇上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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