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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跑?”万怿衡身后传来了一句话。
也不知跑了多远,他又跳过了一条小溪,但双方脚步声渐渐地停了下来。
万怿衡回首一看,看见林焕杰拿起了那本剑谱,他放在石头上的剑谱,她问道:“为什么?你没有真正明白剑的意图,你是打不赢他的。”语气中好像有一种哭泣,又不知为何,万怿衡感到了一种痛。
“为何只有你希望这是一场梦?”她说道。
“也许本生本就是一场梦,也该散场了。”他说。
“你还不明白,竹林的意义吗,那飞来峰上的竹林,本就是一种普通人无法看见的竹林。为何需要走散?”
万怿衡又跑了起来,在这片竹林里,林焕杰也跟了出来。
华山因险而得名,所以山中没有什么巨大的路可以一直跑下去。半晌过后,跑到了绝路。也许是一个尽头,也许这片深渊又是一个人的起点。
“你为何还要跑?”林焕杰问道,“你不知道,世界太多的事是跑不了的吗?”
休息了一会儿,万怿衡道:“有人可知吗?世上曾有几回成空?”
走到的是乱崖之边,下方是万丈深渊。因为空旷,散过的月光浴在身上,不知可谓柔和,可谓苍白。
“人也走散了,不知何时回归,归者依旧相互残杀,也是何必。人似就是人,也望可容。人有悲欢离合,生者有悲有欢,但死者就为散,人永远都要别离,是否能归?”林焕杰说,“你又为何要跑?”
“我不曾知道我行路的方向,一辈子的故事,或许连几张纸也没有,为何一定要迷失自己在空白之中?”万怿衡说;“宁香花也可迷失自己,但人不能沉沦在自己一生不想求的事中,就便是劳之筋骨,饿其体肤,也不要折腰。今不知是进是退,人言语已尽,该上路了。”
月光散落在恩泽的大地上,皎洁的光辉,好似永远的神曲。
万怿衡向后一跃,跳进了深渊中。只闻见身后的林焕杰所说:“在飞来峰上等我。”
宁香花绿色的光芒在山间明起,余光久绝。
不知路是否能走到尽头。
晨曦从树叶下透了下来,叶已泛黄,光也是黄色,万怿衡一醒来,看见身边有些华山子弟,那些子弟们见他醒来,便说道:“你终于醒了,这是你的早饭,我们先走了。”
“等等,是谁叫你们来这儿的?”万怿衡问道。
“你师父。你师父说你昨天睡在这儿了,你也很久没有来此,食馆有变。怕你找不到,便就我们来送饭了。”
“谢谢你们,辛苦了。”
“哪里的事,同门弟子,有难同当。”那几个子弟说着跑开了。
万怿衡找了找那本剑谱,剑谱已经不存在了,他回忆昨夜的事情,有看了看四周的风景,这确实是昨日黄昏睡着的地方。
天要亮了。
他走到他师父那儿,师父正在帮助一个弟子调着笛子。到达之时之后不知多久,笛调好了,子弟走后,他才看了看万怿衡,问道:“为何来此?”
万怿衡看四周再无其他人,便将昨夜之事,全部告诉了师父。师父不时点头,直到最后听完,才说:“此事应你知便可,何必再告诉第二人呢?世界有太多事只可自己想的,不必告诉他人。幸好那不是现实,否则你已死了。不要那么样,生命没有那什么都没有了,你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不认为这事颇有诡异?”
“呵呵。世界鬼魂之事,不能尽信,但也不能不信。”师父说。
迟疑了一下,好似双方都明白了什么。万怿衡试问道:“华山怎么了?”
师父大笑,走出房子,望着天,说:“时辰要到了,是时候了。。。。。。华山可是要吼了,华山可是会吼的。”
他正襟危坐在地上,眼望山上下无数云朵,道:“天将大任给了谁?华山便走了。”
他望着师父的眼睛,似乎有种仇恨,似乎有种哀伤,无法看见光芒。
万怿衡骑着他的马,他不知华山怎么了,不知这太阳之下的华山是否还有模样。不敢听见他师父的声音远行回头,山依旧险。
骑着马,飞快的离开了这座山。
万怿衡也不知走了多久,宿在何方。天渐黑了,又出来了月亮。万怿衡身在野外,黑幕一点点落了下来,眼观之处,只有渔火星星点点,夜憔悴。
他叹道:“有人会死,有人会活。”
第五章 月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