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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他们给我敬烟敬酒,给我坐上位,在我面前不敢大声地谈论女人。
在家里的时光是懒散的,深夜想睡了才睡。第二天早上,奶奶,阿爸,阿妈、雅静、雅乐分别到床头摇我的身子、掀我的被子,可是呢,他们一走我又睡下了,我的清晨通常是从中午开始的,我的早饭也从午饭开始。
但是在家里终究是不能安心的,阿爸阿妈像蜜蜂一样的忙碌,奶奶的头发渐渐变得像爷爷的头上一样挂满了苍白的冰条。作为这个家庭的长子还毫无作为,总会有无数的羞愧在四周萦绕,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庭忍受了多少的屈辱和苦难?
四年了,早上在我床边陆续而来的原生态的闹声中一直缺少了我妹妹的声音,我的可怜的妹妹,在四年前的九月二十六号被埋进了石山边的一个泥坑里。四年了,我从来没有去看过我早夭的妹妹,我的妹妹孤零零的变成一抔黄土,我却一直我承认那里就埋着我亲亲的妹妹。
羞愧和痛苦在我在家的日子里时刻紧握着我的心,这四年我没打过几个电话、也没写过几封信回家,有两年的春节我是一个人在冰冷的西安度过的,我知道,其实我是在逃避,像那只把头埋进树丛的鸵鸟。
四年了,热血依旧沸腾,行囊却也依旧空空。还能怎么样呢,我这脆弱的梦想。
但是,依旧硬着头皮抱着打不死的心态向前走,我知道我追求的是真理、真爱和自由。
是时候了,妹妹,阿哥回来看你了,带回了一地的落叶。
回去吧,那美丽的南方,回去骑马、放牛、钓鱼、打猎、爬山、钻洞、割草、劈柴。。。。。。当个懒散的农民。
看看那棵梧桐的枝头,大伯说,那是个栖息凤凰的地方。是的,这棵树上是要飞起凤凰的,会有绚烂的翅膀和耀眼的光芒,而只有凤凰的根扎得更稳了,才能飞得更高。
二零零七年十一月一日
西安城落落的上空
在那些恍恍惚惚的记忆里,阳光总是那么的好,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冰橙子味的气息。回想起在家的美好时光。现在在西安念书,我经常做的事就是懒洋洋的摊在床上,然后睁着干干的眼睛索取着一切。角度很好,公寓的第六层,从这里恰好可以观摩到整个小区的风貌,尤其是那个精致的小教堂,在缕缕碎金般斜阳的映射下波光粼粼的,像淌不尽流不完的辉煌恣意翻滚。在西安再瞧不到那晴朗的云,成为我的伤口。那道道明媚的伤口触目惊心的慵散在铅灰色的桎梏里,在刺骨的风中来回荡漾。
我把日历翻过去的时候纸张沙沙地作响,然后我抬头回忆在家看到那些晃晃悠悠的云朵大片大片的飘过了我的天空。我常常想象天使的样子,想象她们明亮而又深邃的蓝色瞳仁,想象她们翅膀上洁白而无瑕的硕大羽毛,然后会看到那些羽毛轰然飘散,如同北方寒空中那些无家可归的蒲公英种子,如扬花般的飘逸,然后纷纷的陨落。在那些冗长冗长的梦魇里,我沉淀着自已的心情,我抬头看到天空中盘旋的天使,她们躲在浮云的后面,低头向我凝望。我淅淅沥沥的听见撕心裂肺般的悲鸣穿越我的胸膛。那是荒凉的夜歌,那是唱尽梦魇,唱尽来路的挽歌。
我居住的城市,光怪陆离,幽蓝的天空像一场铺天盖地的疾病,还有我一抬头就可以望见天空中的天使。我总是不厌其烦地提到这一点,正是因为我对此深信不疑。就好像在从前的时光里,我总是喜欢依偎在奶奶的怀抱里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的数,然后静静地聆听奶奶讲述那些关于星星的故事。我渐渐老去的奶奶说,每一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星,从他来到世间的那一刻起,属于他的那颗星就会从地平线上默默升起。奶奶告诉我,每一颗星星上都居住着一个的亡灵,他们低头凝望,望尽今生来世。
曾几何时,我总是会突然间想念我的奶奶。每每想到奶奶,那颗寒冷的心便会顿时感到氤氲般的温暖。我想这个冬天是分外寒冷的,连夜空都是那样的冰蓝,那种蓝好像伤寒的疾病一般,绝望,空前。我抬头仰望夜空,然后思索,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漂浮的灵魂,还有我亲爱亲爱的奶奶,他们会不会扶着星星向我凝望,想不想和我说话,他们会不会觉得异常的寒冷,高处不胜寒。
我仔细地凝望着那个湛蓝的夜空,游离在星斗之上。风中有扬花和寂寞的梧桐叶子,开不完就坠落,他们时而飞扬,时而忧伤。天空中有一个飘忽的亡灵,她居住在每颗星星的冠冕里,向我府邸,并且对我不厌其烦的倾诉。你是谁?我问她。我叫舍嫣,她微笑着对我说。
在年华即将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