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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齿。
各种各样的路边摊摆满了街道两边,烟雾缭绕中夹着小商贩们的招呼声让这个城市增添了不少热闹的气氛。光着上身的男人们和裸肩女人们在这里消遣地打发着时间。
“我们去那边坐一下吧。”五祥少有这样的表情。让阿娜想起他现在的角色像极了强子。
两个小商贩在一架铁盒子烤架前忙得挥汗如雨,一股股诱人的烤肉味会非常适宜地钻进过路人的鼻孔。他们身后有几张桌子。很多都坐满了人,还有不断地催促着自己订的食品要尽快递上去。最惹眼的是一个大的圆桌旁围站七八个年轻的小伙子吐着烟雾,勾着腰相互猜拳,嘴里吐着自以为比别人成熟的脏话,像自己掌握了一门外语一样的荣耀,身上纹龙画凤,不知是用针刺的还是用两块钱一付的纸贴上去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的啤酒瓶子,从街的对面就能闻到他们身上一股交杂的酒气。这些小青年们唯恐找不到热闹的地方,哪里有一点动静,他们就会像顺风腿一样钻到哪里。
五祥与阿娜和棒头三个人就坐在离那个大圆桌不远的一个小桌旁。环境自然比不上五星级餐厅,而且卫生状况也令人堪忧,但是五祥还是觉得此刻与阿娜在这样的场合心里更加放松。他没有目标,也许在不失足的情况下要把他的事情一辈子维持下去。至于到自己百年之后,五祥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本来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世界,任何事情都是摇摆不定的,计划得太多就会乱得太多,弄得自己心乱如麻倒不如一身轻松来得好。
小贩们勤快地招呼过来,大家随便点了一些吃的东西。五祥说:“从来也没有过这种心情了。在我记忆中还是三十年前在这种路边的地摊上吃过东西。”五祥很少对人讲起自己的过去,阿娜与棒头静静地听着。
第十八章
“三十年前,我才十几岁,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也只好出来解决肚子的问题。那个时候我给一家工地做搬运工,扛水泥,抬石灰,石灰是很烧手的,只要抬上一天,手都会烧得掉几层皮。很多人不愿意干,看我是个小孩子都把这个活推给我干。为了挣钱,我什么活也不挑,干一天给两毛五分钱。每天下工的时候,手都疼得不行。我忍,我当时就一直把这个字放在心头。有一次不小心摔倒了,被那袋很重的石灰压在身下,我叫工友们来帮我,可是换来的是哄笑声,没有一个人肯伸手把那袋石灰帮我从身上弄走,我看到的不是跟我一样穷困的命运的人,而是一张张冷酷自私的面孔。我心里的怒火烧了起来,费了好半天的劲才从地上爬起来,灰尘呛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上去抓住了一个离我最近的工友照着他的脸用力地挥了一拳,那个工友吓了一跳,就与我撕打起来。那是我第一次与人打架。结果当然是我被那人狠狠地揍了一顿,但是他也好不了哪去好几处也被我弄伤。那之后,我就发现对于人这样的动物是绝对不能手软的。以后每次与人打架的时候心里就会默默地告诉自己:如果自己手下留了一点情,就会被对方置之死地。”商贩们端过来几盘烤得黑黑的羊肉和蔬菜还有啤酒。五祥对着瓶口喝了几口继续说,“人总是要机会的。我在一家赌场做保安,那个老板对我很赏识,原因是我曾经为了工作差点把命丢了。干这一行的,怕死不行,越怕死就越是死得快,如果把生死放脚上踢着玩,也许还能给自己踢来一条生路。那次有人来砸场,那群人拿着钢管见人就打,很多内保都跑了。我看到那个领头拿着瓶子就摔了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要害。那几个人看有人反抗就纷纷过来打我。不管别人怎么用力,我就死死地与那个人打在一起,直到我被打得血葫芦一样,那群人见了有些怕了才走。那回伤得真是不轻,我只是听见医生说,再晚一点送去就没救了。那以后,我对生死看得淡极了。那老板对我很佩服,说我不怕死,将来一定会有发展,还说要把他的侄女给我当老婆。我拒绝了。以后我逐步走上了这条黑不黑白不白的道,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能娶老婆,我本身就在一个生死的边缘讨饭吃,不能让心爱的人跟着我一起也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五祥说着的时候眼睛里有许多无奈。
“五哥,说点高兴的吧。难得今天好心情。我们可不想你又阴沉起来。”阿娜见五祥慢慢地陷入回忆中说道。
“高兴的我真的是记不起来了,不过我记得在我读初一的时候,我们班上有一个长的个子很高的男同学,大家都给他取个外号叫‘鸵鸟’。”阿娜一听到‘鸵鸟’这个词就很容易地想像到那个男同学的身材,不由得笑了起来。
五祥继续说:“‘鸵鸟’很喜欢吹牛,他没什么本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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