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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真恨不能一头撞死算了。
然而,即使没有那些顾虑,“死”也不是容易决定之事,所谓“自古艰难惟一死”,“好死不如赖活”,不到万不得已,又有哪一个甘愿寻死。
一鼓作气之后,却没有死成,银冠叟吕奇便“借”起“命”来了。
长长地发出了一声喟叹,他什么话也没说,脸上无限气馁。
“说吧!”他已完全屈服,“你为什么还要留我这条命?”
长发少女冷冷说道:“当然有理由,因为我要你活着。这道理很简单,就好像我如果要你死,你一样也活不了,你明白不?”
问了等于不问,吕奇心里的懊丧可就不用提了。
“这么说,姑娘对老夫这一干人,是有所差遣了?”
“那也不一定。”一面说,长发少女已缓缓由椅子上站了起来。
吕奇一时呆若木鸡,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简直弄不清对方究竟是在闹什么玄虚。既然留着自己这一干人的活命,当然是有用,却又不直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长发少女由椅子上抓起了那口长剑,显然意欲离开。
吕奇见状可就忍不住道:“姑娘请留步。”
长发少女站住了身子,微微嗔道:“你和你的手下各人,今后不许离开这北帝庙一步,有什么事时我自会叫人来通知你们。”
“这……”吕奇苦着脸道,“解……药呢?”
长发少女一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接着——”话声出口,陡地一物由她手上飞起,直向吕奇面上飞来,这一次吕奇存了仔细,双手一拍,已把来物夹在掌间——敢情是一个雀卵大小的粉红色纸包。
“这……”吕奇讷讷道,“只有这么一点?”
“已经足够了。”长发少女冷声道:“泡在茶里,一人只能用一滴……”
“一滴?”
“不错。”她的口气冷峻,“多一点可就要了你们的命。你要记着,不是吃,是点在眼睛里。”
吕奇由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是像这样的解毒法儿,却是他自出娘胎似来第一回听过,也算是奇闻异事了。
“承情之至。”吕奇忽然想起,上前一步,抱拳道,“还没请教姑娘大名……刚才姑娘似曾提到了尊大人,令尊又是……”
长发少女轻轻哼了一声,摇摇头道:“你不必知道这么多……”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却又展颜一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的名字是很不吉利的。”她挑动着那双细细的长眉道,“谁要是知道,谁就得死。”
吕奇为之一怔。
长发少女道:“这个天底下知道我真正名字的人,大概不出三个。”吕奇忙问:
“他们都还活着?”
“不错!”她接下去道,“可是他们大概也都快死了。”
“可是,你,凤姑娘?”
“对了,”长发少女点了一下头,“这就是你仅能知道的,只管叫我一声凤姑娘就是了,别的你就别管了。”
吕奇算是一方之霸了,除了当年在川北吃过一次亏,终身难忘之外,眼前是仅有的一次。
奇怪的是,对方这个姑娘年纪轻轻,除了武功高不可测,耐人寻味之外,最奇怪的是,她似乎蕴含着一种内在功能,令人望之生畏。这种感觉透过她的一言一笑,于无形之中自然令你生出警惕,在她杀招频动之时,似乎无须借助行动来表达,你也能猝然间领略尽致,因为这种以无形威仪服人的情况,却是他以前所不曾领略过的。
随着凤姑娘前进的身子,那扇禅房的门霍地自行敞开了来——先时领着吕、乔二人前来的那个尖脸汉子就站在门前。迎着凤姑娘步出的身子,尖脸汉子执礼颇恭地弯下了身子。
凤姑娘的眼睛却没有注视着门前的一老一少两个和尚——老方丈“一鸣子”和那个瞎头陀。一个弯着腰,一个拧着脊梁,双双都叫人给点了穴。“唉!罪过,罪过!”凤姑娘看见了他们,才像是忽然想起来,居然把他们两个忘了。尖脸汉子龇牙笑道:“不劳姑娘费神,这两个秃和尚就交给小的吧,碍手碍脚的,送他们回姥姥家去算了。”
“胡说,”凤姑娘嗔道,“人家是出家人。咱们杀的人已经够多了,就为我积点德吧。”
尖脸汉子躬下身子口中忙应了一声:“是。”
“怎么处理他们呢?”凤姑娘眼珠子转了一转,“这个地方留不下他们了,你招呼着,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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