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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崇训听话里有话,好奇道:“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像买得起的人?”
张说没开腔,犹自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女子看了一眼大胡子马脸的张说,脸上仍然带着笑容对薛崇训说道:“先生若是喜欢这棋,奴家也不要金银,就用您腰间那块玉交换如何?”
薛崇训愣了愣,哈哈一笑:“我就挂在这里你也瞧得出来值钱不值钱?好眼力!”他虽然穿了一身布袍,里面的白绸在钱赋集中的长安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但佩戴的玉还真不是等闲货色,薛崇训是称帝了的人,自己身上挂的东西随便一件宝物不是很正常么?
这块玉是宫里来的东西,上面没有刻字,但识货的人拿来细细一揣摩也许真能判断出它的来源,所以薛崇训是不愿意拿玉来换棋的。他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她生得一张瓜子脸,面相在贵族看来不怎好,可眼睛却非常有神,一笑一颦之间都带着勾人的妩媚,让人想起狐狸精;衣着却只青白银三色,刺绣银线也不能影响整体的素净,因此给薛崇训的感觉是媚而不艳;腰很柔韧的样子,腰部平滑的线条和胸脯的起伏浑然一体,十分和|谐。而且肤白如玉石磨制的棋子,薛崇训不禁恭维了一句:“君子不像棋,倒是小娘子像这副昂贵的棋。”
女子朱唇轻启,轻轻说道:“奴家不是棋,只是棋子。”
就在这时,张说撸了一把大胡子道:“郎君要不要与我对弈一局?”
薛崇训本来想着问那媚女的名字,但张说一说话,他就忘记那茬了,正好这里的环境让他感觉挺舒适的,便欣然同意:“那便来一局。”
那女子也不拘谨,就近挪过来一条矮凳坐下,将那副昂贵的围棋摆上几案,坐在一旁观棋。
薛崇训的围棋下得真不怎么样,连太平公主都下不过,主要因为这玩意不仅要天赋,时常练习也是很重要的。薛崇训前世不会围棋,在这个时代又是一个武夫,小时候自是没练习,只是会下罢了。而张说却是一个进士出身的文官,棋艺这些东西不是玩得很熟?
果然没下多少手高下就比较明朗了,张说却在心里琢磨:故意放水的痕迹太明显有点不好,不过皇帝是一个好胜心很强的人,如果让他输了恐怕心里会有点不高兴,虽然他肯定不会去计较。他想罢便轻轻对观棋的女子递了个眼色,不料那女子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一下就看懂了,于是在薛崇训要下烂招的时候就在旁边提醒。
张说故作不太高兴地吭了一声:“观棋不语真君子。”
女子嘴上好不想让,也说了一句:“真没听过谁说奴家是君子。”
薛崇训已经察觉张说和这女人好像认识一样,但张说既然不明说,他也就不点破。而且美女帮着自己,他的心情还非常好,满脸的笑意。
一局下来数路,薛崇训险胜。但是他心里知道张说在放水,而且能将劣势控制在如此小的范围,显然已经全在掌控之中,自己和张说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棋手。当然表面上张说输了还有话说,是旁边那个聪明女子在帮薛崇训的忙。薛崇训便道:“道济啊,不是小娘子帮忙我下不过你,咱们换一种棋。下象棋怎么样?”
“郎君是指象戏还是西域象棋?”张说问道。
薛崇训道:“就叫象棋,对了这里不是有西域象棋么,就将就那些棋子,不过棋盘用楚河汉界。新玩意,规则也是新的,不过简单,咱们用新规则试试?”
张说点点头:“郎君来制定规矩,无论是不是棋,都是天经地义的。”
薛崇训听罢与张说对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当下便让观棋女子拿来了西域象棋,又要来了一张白纸画当场画棋盘,中间还写了四个字:楚河、汉界。挑出棋子三十二枚各十六,将规则一说,张说立刻就领悟了,“和象戏有想通之处。”
“和道济相处,很省心。”薛崇训随口这么一说。张说忙抱拳坐在椅子上轻轻一拜。
薛崇训摆好棋,说道:“规则就这么着,咱们先来一盘试试。”
于是在这间小小的书房里,象棋就这么被弄出来了,这一盘棋,大约是象棋问世以来的第一盘。薛崇训先手,张说一开始便模仿他的开局套路,并在过程中慢慢领悟。就这么着,张说是第一回下,没想到薛崇训却并不轻松,他忍不住问道:“道济这就悟到象棋的玩法了?”
张说笑了笑:“悟了点东西,不知对不对。”
“你说。”薛崇训伸手做了个动作,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张说沉吟片刻道:“其实这象棋应该比围棋简单一些,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