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页)

领到客厅，然后上楼去请萧老爷子下来。晓曦独自坐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害怕萧爷爷会笑话自己。一会儿工夫之后，楼梯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晓曦急忙站了起来。萧爷爷还是笑容可掬的样子，可晓曦却发现他整个人像是老了很多。前段时间就听楚风说过，萧爷爷的身体又不大好，晓曦暗自责怪自己只顾着楚风，却忘了萧爷爷。

萧老爷子请晓曦坐下，晓曦问候了几句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上次的事您听说了吧，没吓着您吧？”

萧老爷子反而安慰她道：“说起这事我要向你道歉了，都是我们照顾不周，惊扰了客人。老徐都已经料理妥当，没事了。”

“那就好。”晓曦又说：“这几天楚风都没消息，我正担心呢。”

萧老爷子顿了顿说：“你还不知道吧。”

晓曦带着疑问看向萧爷爷，他继续说道：“是倩妮，非说要去找她父亲，争执之间撞了头，到现在还没醒呢。”

“什么？”晓曦十分惊讶。

萧老爷子说：“小风一听说就到医院去了，现在还在那边，没回来过。”

晓曦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着实震惊，谁能想到事情竟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此时，楚风正坐在梁倩妮的病床前。梁倩妮还在昏睡中，她浓黑的卷发衬得小脸更加苍白，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紧闭着的小嘴更显出委屈和可怜。楚风在责怪自己，明知道倩妮情绪不稳就不应该离开她。她从小就称自己为哥哥，可他却没有承担起做哥哥的责任，没有照顾好她，如今才会出这样的事。这时候楚风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看到倩妮快快地睁开眼睛。他相信，只要有他守在旁边，倩妮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

外面的梁艾丽透过门缝看着他们两个，心情十分复杂。她很疼爱女儿，从小到大只要是梁倩妮想要的东西，梁艾丽就一定会满足她。可谁知女儿最想要的，她却给不了。

当年梁倩妮才只有三岁，梁兆辉对她极其宠爱，可身为人母的梁艾丽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梁兆辉不在家的日子都去了哪里。没错，回国之后梁兆辉与当初的恋人旧情复燃，对于对方当初的背叛竟然也能够原谅。

梁兆辉以为妻子不知情，梁艾丽也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连在那两人都在的场合也能强颜欢笑，粉饰太平。她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只要能留在心爱的人身边就已经足够。然而，没经历过刻骨之痛的人不会明白，眼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心里就像有一只锥子不断挖刺，快要破体而出。

终于有天，梁兆辉说是要一个人去登山，梁艾丽迎合他的谎言，微笑着站在楼上的窗前，目送他的车子开出大门。那个时候她知道，从今以后自己不再有爱，也不再有恨，因为她与梁兆辉之间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第八十章渐行渐远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梁倩妮还没醒过来，晓曦也自然见不到楚风的影子。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生气？显然太不近人情。可要平心静气地接受，却又有些不甘心。楚风要陪伴病人，晓曦当然能够体谅。可是这样连个音讯都没有，他又把自己置于何地呢。直到有一天，晓曦的头脑中还在激烈地争斗着，她的脚步却已经把人带向了医院。

梁倩妮的病床前除了医生、护士和女佣之外，就剩下了楚风。晓曦轻声问了句，“就你在呀？”

楚风点点头说：“梁姨要去看看爷爷，最近爷爷的身体也不太好。”

楚风带着晓曦来到外面，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晓曦还怎么能责怪他呢，只得好言安慰道：“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楚风低头说道：“我很害怕。”

“怕什么？”晓曦问。

楚风的头埋在臂间，深吸了口气说：“我一直在听这样的话，说我什么都有，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别的孩子身边有父母围绕，我就只有空空的一个人，甚至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倩妮小我两岁，她还记得她爸爸抱着她时的笑声，我却什么也记不清了。五岁之前的我好像是另一个人，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听了这些，晓曦说不出话来。在这个时候，再多的安慰和鼓励似乎都是多余的。

楚风又说道：“晓曦，你不明白失去的感觉。”

晓曦的鼻子有些发酸，眼睛也开始湿润了。她此时才想到，梁倩妮是楚风除了他爷爷之外最亲近的人了，他现在该有多么痛苦和恐惧啊。晓曦不由得靠在楚风身边，由衷地说道：“我也盼着她赶快好起来，小小年纪的不过是稍稍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