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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善的别离,葛婴十分伤心。黄善知人善用,他曾说自己是一匹千里马,可是这马还没撒开蹄,就已经栽了跟头,甚至是伤痕累累。现在,他最信赖的人也要离开,这种打击无疑如雪上加霜,他痛苦的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黄善前来辞别,葛婴送了一程又一程,二人纵有千言万语,却默默无言,最后二人含泪告别。
黄善绝尘而去,葛婴纵马回到将军府,秘密诛杀襄强,然后备了厚礼,星夜兼程,赶赴陈县。
葛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十几名侍卫护送下来到陈县城下,驻马抬头,望见陈县高高城墙,思绪万千。只有一步之遥,是踏进天堂,还是地狱,生死攸关,不得而知。黄善归隐山林,无疑给他当头一棒,黄善临别所言,无时不在撞击自己的心扉,他知道,自己的行程如履薄冰,只要走进城门,后悔都来不及了。葛婴稳定了一下矛盾的心绪,抱定坚定的信念,不忘袒臂血盟,义无反顾的向陈县的大门走来。
葛婴和侍从们下马,接受城门守备的盘查。这时候,城防官田臧率兵走过来,和葛婴寒暄。突然田臧变色,一声号令:“都给我拿下。”葛婴的侍从们,立刻摆出架式准备搏杀,葛婴心里早有准备,但是没想到张楚王竟然在这里下手,他马上意识到黄善之言,后悔莫及。葛婴不紧不慢地说道:“田都尉,你也太不够意思,我葛婴必定是为张楚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更是袒臂盟血的弟兄,用这种礼节迎接葛婴,是不是太不近兄弟之情了。”
“葛将军,不是老兄无情,官身不得自由啊!按理说,葛将军从千里之外风尘仆仆回来,老兄当为葛将军接风洗尘才是,可老兄是奉旨行事,还望葛将军体谅老兄的苦衷啊!”
“不必解释,我心如镜。大王如此雅量,如此绝情,葛婴真是瞎了狗眼了。”
“葛将军,自己走错了路,不能怨天怨地,磕倒了爬起来,不能怨人推倒的,怨天忧人,是懦夫所为,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脑袋掉了不就是碗大个疤瘌。”
“田都尉所言极是。葛婴只所以敢回来,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我必定是来参加大王加冕庆典的,即使葛婴有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总得让我朝贺后,再作了结吧。没想到大王如此绝情,连见一面都不能,枉费葛婴千里之行,看来我这是木匠做枷——自作自受。”
“葛将军是聪明人,既然大王给你这样的礼遇,足以看出大王根本不想看到你。”
“葛婴千里迢迢回来,连这么小小要求都被剥夺,证明大王恨我入骨。可是葛婴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这次冒死回来,就是向大王表示忠心,向生死弟兄们表明葛婴没有忘记大泽乡的誓言,决非如小人们的谗言,叛贼忤逆,尽管落到如此下场,我无怨,但有悔。”
“葛将军,你跟我说这些根本无用,我现在是缉拿你押入大牢。不过,到了老兄管辖的地方,决不会让葛将军受一点苦。葛将军,天色也不早了,你看是抵抗呢?还是……”
“田都尉你应该明白,葛婴如果拥兵自重,想当楚王,叛逆谋反,决不会回来,你说呢?”葛婴放弃反抗。
“葛将军,老兄奉旨行事,望将军海涵。”必定是生死弟兄,田臧感到为难,但王命难违,只好把葛婴押入大牢。
葛婴入狱,将军陈胜没有忘记这位大泽起义的生死弟兄,他在侍卫护送,由太监王选在前指引,戎装笔挺,走进大牢。要说这也是破例,格外的施恩,若是一般人,岂能得到如此礼遇。
葛婴重枷在身,虽然才进来两天时间,可对他来说,如隔三秋。他每天都在追悔莫及的煎熬中度过,悔的肠子都青了,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尤其想起黄善的肺腹之言,更是心如刀绞,可天下从来没有卖后悔药的,唯一的希望是面见陈胜。当陈胜站在自己的面前,葛婴纵有满腹的冤枉,却无从说起,只有悔恨的目光,注视着神情默然的王者。
陈胜看见葛婴默默无语,自己纵有很多话也无法开口,陈胜的侍从拿来桌椅,摆上酒菜,陈胜只是淡淡的说:“葛将军请坐。”
“大王请上座。”葛婴看见这阵式,如梦方醒,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倾诉,恐怕一切陈言,都是徒劳无益,反而心情轻松,沉着应坐。
“葛将军,大王的称呼未免早了点。”
“大王已名正言顺,何故自谦。”
“葛将军,我们分手月余,将军就闯出了一片新天地,果然是我张楚名将风范,可是将军所作所为,太令我震惊。不过,令我感动的是,将军能弃暗投明,重归张楚,证明将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