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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园。
春草园内如今有八亩地的大小,其中一亩种了苜蓿草,剩下的七亩,苏然打算三亩用来种粮食,三亩种草药,还有一亩就种甘薯,随着土地的增大,一个人干活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她打算试着和小牛犊合作犁田,就给它套上了曲辕犁,这是她拥有的最大的一件农具了,还是趁着这几天诚王早出晚归的空当,自己打着采买的旗号偷偷置办的。
小牛犊还是很有灵性的,苏然拉的紧了,它就慢下速度,吆喝声加快,它的脚步也跟着加快。苏然驱着小牛,把控着犁梢,刚开始还走的歪歪倒倒的,犁出十几丈远后就渐渐上手了,有了小牛犊的帮忙,犁田播种就快多了。
在翻烂了手里的那几本农书之后,苏然最终决定种些三七、白芨和人参,每样一亩。
久病成良医,托前世生病的福,苏然对于中草药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白芨的止血效果很好,更是一种美容佳品,后世还出了不少白芨面膜,很受脸上长斑的女性的青睐,不过苏然认为这种大量产业化生产出来的商品,效果并不怎么样。
中医是十分精细的技术,用药用量因人而异,往往增减一味药或者改变毫克之间的剂量,都会产生不同的效果,甚至同一种药治同一种病,若是配合不同的天时节气,效果也不一样,就因为正真的中医医术极其复杂繁琐,所以在繁华浮躁的后世,有仁心仁术的高能大才越来越少,而受益于真正中医的百姓也越来越少了。
三七和人参都是根类药材,种子都差不多大小,一种深褐色一种土黄色的,苏然每间隔三四寸的距离便点播一粒种子,这两种药材对于土壤气候肥料的要求都很高,所以目前人工种植成功的很少,市面上几乎都是野生货,不过在春草园里种植东西基本不需要费心,就是一粒瓜子落了地都能生根发芽,因此她并不担心种不出东西来。
种着种着,肚子就有些饿了,苏然才反应过来,一早上还没吃东西呢,洗干净了手,换上了洁净的衣裳出园。这回她学聪明了些,在进园之前,先带一套换洗的衣裳,省的出去了遇到突发事件,搞得手忙脚乱的。
诚王回来的时候是被一辆脂粉味浓郁的马车送回来的,大冷的天还粉纱罗帐,迎风招展的。
苏然赶到门口迎接诚王的时候,正遇上马车里的女子搀扶着他下车,诚王脚步虚软,揉着太阳穴,满脸宿醉的表情。
苏然背过脸去,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表情,才走到他的身边,从那女子的手中接过诚王,忍不住仔细瞅了她一眼,是个很有味道的女人,那女子和苏然一对视,不明意味的笑了笑,也没打个招呼,返身进了车里,放下帷幔便吩咐马夫离开了。
苏然托着诚王的胳膊,沉默地走着,还在回想刚刚那女子的神色相貌,双颊含春,媚眼如丝,脖颈上还有淡淡的吻痕,一看就是昨夜过得极其滋润,苏然的心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诚王步履不稳,微微靠在苏然的身上,从她的发丝间飘来一股春泥的清新味道,就像小时候跟着父皇打猎时,草地上的清香,回忆仿佛一缕阳光照进了他的心里,他竟有些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
此后几天,诚王又恢复了起早贪黑的忙碌生活,太子又来过几回,最后一次是黑着脸走的,苏然端着茶站在门外,将他们的争吵听得一清二楚。
“老六,你太不上路子了!父皇让你交出兵符,你难道是要抗旨么!”
“虎符事关国基,臣弟并非有意拖延,待臣弟见到父皇之时,自会亲手呈上。可是,为何臣弟每日只听闻口谕传出,不见诏书?”
“你这话什么意思!父皇那是给你留了脸面!他见了你就生气,才不让你进宫面圣!不识好歹!”
诚王听了太子的训斥,面色未改,带着一丝笑意沉默了下来,太子一摸后脖颈,感到一阵寒意,竟有些秫了。
“你好自为之!”太子一甩袖子,夺门而出,撞上还没来得及躲闪的苏然,一脚把她踹开了。
苏然捂着被踹疼的小腿,托盘上的茶碗已被打翻,她对着太子远去的背影怒目而视。身旁伸来一只手,接过了托盘,又搀起了她。诚王蹲下了身子,轻轻揉着她被踹的地方,浓密的睫毛下一片阴影。
被太子这样甩脸子,他心里很没面子吧。
苏然不好意思地让了让,躲避着他的手:“不是很疼的。”
她现在面对诚王的心情十分复杂,有酸有甜,还有些忐忑不安,虽然她知道一个王爷夜宿青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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