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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在冰水里啊。
阮冬闻言一怔,低头看看锅碗瓢盆,失笑:
「青衣兄,洗碗是小事。我现在游手好闲,总不能让我一直吃白饭啊。」
凤一郎打着算盘,头也不抬地插话:
「记得,别再把碗洗破了。」
她扮个鬼脸,小心地洗起碗来。
青衣瞪那白发青年一眼,无言地坐下,开始洗起堆积如山的碗筷。
「青衣兄,这真是不好意思,你又不是豆腐铺里的人……」
「小姐的事就是小人的事。再者,小姐做完事,就可以分点心神在赏月的准备上。」
准备?她需要准备什么吗?她面皮未动,但开始怀疑东方非的约会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如果她收买青衣,不知道青衣愿不愿意透露一点点?
「对了,今晚怀宁不回来吃饭了。」凤一郎又忽然道。
她应了一声,跟青衣笑眯眯地解释:
「最近家里缺钱,怀宁去应征有限期的护卫。唉,可惜我功夫还未到火候,要不然我也去应征了。」
「你刚被革职,县太爷盯你盯得紧呢,你去应征谁敢用?」凤一郎难得又插嘴了:「再说,那种护卫夜里都是睡在一块的,你怎能去?」
阮冬故叹了口气道:
「一郎哥说得是。看来,我只能乖乖在豆腐铺里任凭一郎哥使唤了。」
「小姐……豆腐铺的生意没法为你存下嫁妆吗?」青衣试探地问道。
凤一郎轻笑一声,代她答道:
「冬故的嫁妆有两份,一份由阮卧秋负责,一份定是我跟怀宁给的。不过,嫁妆可以慢慢存,不急于一时。」换言之,东方非想娶他家小妹回家,继续等吧。
青衣脸色微沉,闭口不言。
凤一郎有意无意瞟了他一眼,温声解释道:
「其实,咱们手头紧,是因为房租高涨。豆腐铺生意日渐兴隆,但房租一涨,还是入不敷出。对了,青衣兄,你可知从何时开始,乐知县的地价上涨得离谱?」
「……约莫半年前吧。」青衣小心翼翼,以不变应万变。
凤一郎仿佛不知他的心思,苦笑道:
「青衣兄答对了。那么,你也知道乐知县地价直逼应康等大城的原因了?」
「……我家主人并没有从中操控。」
阮冬故将洗好的碗筷收进铺里,再出来时拿着干净的帕子,聊道:
「当然不是东方兄暗中操作,但他也脱不了关系。半年前他在县里定居,皇上回京后下了一道圣旨,举凡七品以上江兴官员,皆可向这名经验丰富的前任内阁首辅请教。」顿了下,她长叹口气道:「从此,地方官员忙着在乐知县购买房舍土地,竞相巴结……乐知县繁荣是很好,但不该是这种方式,小老百姓要买屋买铺,难了。」
凤一郎收起帐本,柔声道:
「冬故,有些事是你我无法左右的,如果你被这些无能为力的事左右了,你如何往前走?」
「一郎哥说得是。」她用力点头。
凤一郎微笑,将注意力转回青衣身上,说道:
「皇上下这道圣旨,正是要东方非忘不了身居高位的权贵滋味,它日东方非要重返朝堂,就不会百般推辞了。」
青衣闭嘴沉默。因为凤一郎的说法,跟当日他家主人的嗤声揣测不谋而合。
「我想,皇上是不了解东方非吧。」阮冬故当茶余饭后在闲聊:「如果东方非恋栈权位,非富贵不能活,他也不会决定住在这个有点落后的乐知县了。」
青衣闻言,惊喜交集道:
「我家主人,必然欣喜小姐的知心。」他家主子在这些日子花的心思,没有白费。
阮冬故笑了笑,将帕子递给他,道:
「青衣兄,快擦干手吧,要冻着了,我就对不起你了。」
青衣不敢收下,轻声推拒着:
「不用了,小人岂能用小姐的帕子,我随便擦擦即是……」
「这是一郎哥的帕子。我想你们都是男人,应该不介意吧?」
他沉默地瞪着那男人的手帕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接过,硬声道:
「多谢小姐了。」
阮冬故正要笑着跟他聊几句,忽地觑到一郎哥的大拇指重复轻扣着帐本。
她内心一惊,秀眸一抬,正好对上凤一郎的视线。
「怎么了?冬故。」他亲切笑着。
「……不,没事没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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