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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赶到各个渡口。为了争取时间,要求各部采取较急行军,远离追敌,尽量使红军先头部队与敌保持三天以上的距离。
由于大家的精神过于集中,几乎没有注意到飞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它飞走了。
散会时,已近中午。大家纷纷向村中走去。正巧毛泽东与李德、博古走在一起。毛泽东望望李德,见他精神疲惫,胡子总有几天没刮,脸也较前瘦得多了。他的“美丽牌”香烟大概已经抽完,也跟大家一样卷起喇叭筒了。
“李德同志,你怎么没发言哪?”毛泽东问。
李德愣了一下,因为他仍然听不懂汉语。博古替他翻译过去,他耸耸肩,说:“我没有什么要发表的。”
毛泽东笑着说:“你不是在一军团体验生活吗?你听到下面有些什么议论?”
议论?那可不大好。“他说过又把肩头一耸。”现在的行军不能叫做行军,只能说是竞走。在贵州,整整两个月的竞走,把许多人都走垮了,掉队了,这要大大超过战斗伤亡的数字。您很清楚,现在部队剩下了多少人。“
毛泽东克制着自己,平静地说:“那末,据你看,应该怎样才算合适?”
李德没有说话。
“是呵,你也没有办法。我们在贵州,周围的敌人经常是一百个团,超过我们许多倍。我们每个人只有几发子弹,打既不能长打,走又不愿走,能保持到现在吗?”
李德又耸耸肩,摊摊两只手,表示在战术上似乎永远没有共同语言。毛泽东也不愿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就转开话题说:“你对当前过江问题,有什么意见?”
李德一笑,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反对这个决定,但我不认为可以过得去。坦率地说,被敌人压在江边的危险也不一定不会出现。我甚至觉得也许会比湘江更惨,因为湘江有些地方是可以徒涉的。”
毛泽东斜了他一眼,说:“既然如此,你看怎样才好?”
“我的意见,自然你们是不会接受的。”他勉强一笑,“但是,目前我认为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说说看。”
“我的意见,是掉转头来,突过敌人半圆形的包围圈,重返贵州,然后与二、六军团会合。”
毛泽东笑着,立刻摇摇头说:“这不现实。……这样,我们就会重新投入敌人的怀抱。而且,敌人很密集,把各条道路都堵死了,就是过,也是过不去的。”
李德耸耸肩,又把两手一摊:“我知道,说出来也没有用。……可是,我不认为,突过金沙江就是良策。长江毕竟不是一条小河,也不是湘江、乌江。也许等到你发现需要掉转头来的时候,你会觉得已经晚了。”
毛泽东听后,哈哈一笑,说:“李德同志,那你就不必过于担心了。当然我们必须准备着顺利与不顺利两个方面。如果在这里渡江不成,我们还可以沿江而上,即使和四方面军不能汇合,我们经过西康,青海也要把队伍带到北方。”
李德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当然可以,如果红军长上翅膀的话。”
“算了,我看就说到这里吧!”博古制止道。因为他不愿他们再争论下去,弄得很僵。
“博古同志,你有什么看法?”毛泽东转过脸问。
“我赞成迅速渡江。”博古爽快地说。
毛泽东点点头,高兴地说:“那就好。……现在有些同志很悲观,有些同志怨言很多,总是说走的路多了,好象是现在的领导拖垮了部队……”“我不这样看。”博古说,“有的同志在酝酿变换领导,我不认为是适当的。现在是党和军队生死存亡的关头,总要团结、顾全大局。”
几句话说得毛泽东心里热乎乎的,感到异常温暖。他久久地望着博古——这个一度把他赶下台的年轻人,眼里散放着热情的光辉,内心里象一块冰块儿在悄悄地融化。
这时,刘英喊他们吃饭来了。
(三十六)
山路上弥漫着穿不透的云雾。一队整齐的国民党中央军在云雾中行进。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行进得十分迅速。可是,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前面那个极其灵活敏捷的家伙,就是被遵义人称作水马部队的司令。他后面是一个黑脸汉子,个头魁伟高大,领章上戴着金光闪闪的上校军衔,一种故意做作出的威武神态有点令人好笑。这就是团长韩洞庭。他们是昨天从昆明以北的柯渡出发的,任务是夺取禄劝、武定、元谋三座县城,进而夺取龙街渡口,搜集船只或架桥渡江。命令规定,既要夺取上述诸地,为渡江打开道路,又不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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