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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作坊在南京路尽头。属于“老建筑”。到底这座占地颇大的作坊历史,周元晓没有说过。陈克挂名当校长的上海仁心医院,在四川路的尽头。
陈克出生的城市就没有什么木制建筑。小时候住在工厂家属区。那都是红砖或者青砖砌墙,水泥地面,红瓦盖顶的平房区,长大些,就住在红砖的楼房里面。再后来,就是钢筋混凝土,外部用青色碎石子涂抹的墙面,家里面铺了地板砖的新楼房。等他自立门户的时候,就是在小区里面的房子。更不可能有什么木质部件。连楼梯的扶手都是电镀过的金属。
从小到大,除了木梁之外,他连木头柱子都没有见过几根。1905年的上海,给陈克的感觉,除了人多些,和80年代的县城没多大区别。倒是两边的木制建筑,还算有些味道。
街道多是碎石子路,人很多。没有绿化带。商业区街边一拉溜都是一模一样的二层建筑,砖墙,木制门板,木制窗户。陈克觉得最特别的是,这些建筑向街的一边都有一个用木制栅栏围出来的狭小阳台。这些建筑的木制部分多数漆成了红色,看上去倒是颇有些生气。
在街两边停靠的多数是板车和黄包车。车子很多,除了已经拉到活的之外,车夫很少跑动,就那么随便停靠在他们觉得能够拉到客户的地方,结果堵住了相当一部份街面。上海是远东最大的商业性城市,运输行业自然相当发达。
车夫们身穿粗布短褂,粗布裤子,腰里面束着一条厚厚的腰带。这腰带也兼作钱袋使用。他们皮肤晒得黑黄,赤裸在外面的手臂虽然肌肉结实,关节粗大。但是和现代人相比,明显脂肪层更薄,皮肤颜色暗淡,缺乏光泽。过度的榨取体力,以及肉类食品不足,手臂上青筋暴起,皮肤很干燥的感觉。
陈克特意交待了服装要求,他领头的这群青年人,明显就白的多,肤色也更光润。特别是领头的陈克,现代城市里面,光着脊背,穿个大裤衩的人越来越少。陈克甚至已经习惯了一年四季都是长袖和长裤。回到这个时代也是如此。加上他回来之后,整天染布,制药、讲课,也始终是一身长袖上衣和长裤。今天他穿了短袖,总算是露出了肌肉丰满的手臂。但是皮肤和这些劳动人民一比,显得又白又嫩。让陈克心生一种自卑感。自己也是号称要发动社会主义革命的,就这么白生生的一个人,搞革命,人民能相信么?
这么一群人一同行动,大家在路上有说有笑,车夫们自然不会误解,也没有人上来拉生意。陈克虽然想多看看周边的环境,但是和陈天华一起回来的中国留学生毛平一直和陈克聊天。陈克很看好这个青年,也愿意多回答他一些问题,观察社会风情的注意力也不得不分散了很多。
毛平祖籍是福建人,但是他本人却是台湾的福建移民。日本占领了台湾之后,毛平就跟随家人返回了大陆。毛平家还算有钱,而且也不算保守。既然日本能够打败满清,自然有可以学习的地方,毛平就干脆去日本留学,学的是医学专业。
在日本,见到了日本更加开化的科技和文化气氛,原本充满了对日本仇恨的毛平逐渐把仇恨转向了腐朽落后的满清。毛平家的家教很不错,毛平看了《天演论》之后,确立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概念。中日战争当中,日本也是在为自己国家的利益奋斗。如果满清能够打败日本,台湾自然不会丢失。也不会签署《马关条约》。决定一切的都是力量。与其痛恨日本的入侵,倒不如痛恨懦弱无能的满清。毛平改变不了日本,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够去改变满清。
不知不觉之间,毛平从一个单纯的因为仇恨日本而仇日的青年,变成了一名相当激进的反清份子,每次留学生里面的革命活动,毛平只要有时间就去参加。而他这种相对理想的态度,也得到了很多留学生的支持。甚至也交到了不少日本朋友。
毛平读过陈天华的书,对陈天华里面激烈的反清态度十分赞同。后来陈天华到了日本,毛平得知之后,立刻前去拜见。两人相见甚欢。毛平和他的小团体成了坚定支持陈天华个人的一个“小革命党”。
等陈天华从上海再次回到日本,带回了与陈克一起写的书,毛平读了之后,真的是惊为神作。《中国文化传承与唯物主义的兴起》这本书彻底指出了生产力发展与社会发展的关系,清清楚楚地解释了工业革命与国家发展的联系。毛平觉得困扰自己多年的疑惑竟然全部解开了。“朝闻道,夕可死焉!”毛平发出了如此的感叹。一贯学习认真地毛平,第一次开始逃课旷课,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在组建“读书会”事情上面。
在毛平的努力下,读书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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