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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的干啥呢,还不快走!”王金锁朝着她吼了一句。
王金锁家的咬了咬牙,又赶紧跟上去。
顾三娘住的那条巷子离集市不远,他们到了秦家大院,并不敢冒然上去敲门,先前王金锁已打听过,顾三娘在这里租住了六七年,这院子里除了主家,还住着一个外乡来的举人老爷,那举人老爷他们倒不怕,虽说是有功名在身,不过既是穷到跟人合租,想来也就是一个没有多大用处的书生罢了,就怕这姓秦的屋主,要是他们多管闲事,那就不大妙了。
离着顾三娘下工的时辰还早得很,王金锁和王金锁家的躲在巷口的大树后面守着。
这边秦家大院,自打天冷后,沈拙的学堂就只上半日课,今日他送走学生后,小叶子带着御哥儿往主屋里去看秦家小哥儿了,沈拙把这几日日常用的渣滓和草灰包好送到巷口,经过巷口那棵大榕树时,有一对夫妇模样儿的人悄悄打量着他,沈拙起初还不曾放在心上,只是等他来回送了几趟渣滓,这两人仍旧等在那里。
沈拙原本准备回屋,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他望着这两人,问道:“我见你们一直朝着我那院子里张望,你们可是要找谁?”
☆、第17章
不必说,沈拙看到的这两人自然就是那王金锁夫妇二人,王金锁看着眼前书生模样的人,莫名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他先是张了张嘴,正要答话,王金锁家的在背后轻轻拉了拉他,又冲着他使了一个眼色,王金锁便闭上了嘴。
沈拙见到他二人衣衫褴褛,脸上的神情带着风霜,一看就是贫苦人家出身,他想了一想,问道:“不知你们要找谁,可要我替你们捎带一句话?”
王金锁看他通身的作派,已猜测这人就是租住在秦家的那个举人老爷,只因还不知道顾三娘是否对他提过他们家的事,故此王金锁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后面的王金锁家的站了出来,她先对沈拙福了一福身,低头说道:“不瞒大人,我和当家的从乡下来的,正是到这城里来寻亲的。”
沈拙疑惑的问道:“你们是谁家的亲戚?”
王金锁家的见沈拙眉目清明,说话文绉绉的,她心思转了一转,已想好一套说词:“我们当家的姓王,本是住在乡下的庄户人家,几个月前,家里的兄弟失足落水走了,就留下了弟妹还有个侄女儿。”
沈拙恍然大悟,照她这么说,竟是顾三娘老家来的亲戚,他说:“原是来找顾娘子的,只是她做工去了,怕是要等天黑才能家来,不过她家闺女小叶子倒在,你们既是她的叔伯,我去叫小叶子来接你。”
“可别!”王金锁家的喊住了沈拙,要是把小叶子叫来,保不准她要去跟顾三娘通风报信,于是她脸上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不知情,自打他爹死后,这孩子连我们这些叔伯都恨上了。”
沈拙微微有些意外,他和顾三娘虽说住在一个院子里,只是平时很少听她提起夫家的事,看来这内中还有许多缘由。
王金锁家的细细打量着沈拙的神情,她猜想顾三娘没跟他说过自家的事,于是略微放了一些心,又说道:“我们做兄弟的可怜她寡妇失业,想帮护着她养大孩子,便叫她辞掉城里的活计,专心抚养我兄弟留下的遗女,谁知她到底年青守不住,我兄弟走了不几日,她就跟些不三不四的人一道鬼混,险些没气死我公爹公婆。”
王金锁家的话让沈拙脸色大变,他几乎是立即开口说道:“莫不是其中有些甚么误会,那顾娘子为人正派,四邻街坊都十分尊重她,我想她断然是不会做下此等的事来。”
王金锁家的装模作样的说道:“要是这样也就好了,她的丑事在我们屯子里无人不知,害得我们全家都跟着抬不起头来,就是侄女儿也被她教唆得将我们当做仇人,后来族长见她带坏了我们王氏的声名,便做主将她赶出屯子,前些日子,我们打听得她又回到县里,当家的便和我赶了过来。”
一时,沈拙整个人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心里又惊又疑,怔了半晌,他望着王金锁夫妇二人:“既是如此,你们为何又寻了过来?”
要是顾三娘真的不守妇道,他们该是一辈子不跟她打交道才是,怎会特意找来?
那王金锁家的心里一顿,她抽噎着哭了几声,擦着眼泪说道:“她独自走了也就罢了,只是我那兄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