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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因为我这‘黄粱小巢’中,除了一枕一榻,及一具打坐蒲团以外,连座佛像皆无,他纵然号称千面空空,亦难展其技。”
南荒睡尼语音略顿,微停片刻,又复说道:“但我一睡梦回,睡意未退,尚需略为打盹。你们最好自己进来,会不会走不开谷口的天璇迷径?”
唐子羽以拳一抱,凝气传声说道:“江湖一别,转眼间几近二十年。唐子羽想煞大师奉采,谷口迷径,既称‘天璇’,则有通行妙诀。是不是左四右三,进一退五,永朝北头,即顺星绕?”
南荒睡尼梦大师应声答道:“我倒忘了老偷儿对这些阴阳生克之学,最为擅长,区区天璇迷径,怎会难得倒你!不过你们到了我这黄粱小筑之后,不许吵闹喧哗,纵有天大的事,也等我把这最舒服的‘回龙觉’睡醒,彼此再商议一切。”
话完,便即寂然无声,这位名列‘神州四异’,以怪传世的南荒睡尼又已入了梦境。
唐子羽向淳于俊、薄青仁摇头一笑,低声说道:“唐子羽权充老马,自许识途,我们且进这石壁以上靠右第三小洞。”
淳于俊、薄青仁点头微笑,随同唐子羽钻进沿内,经过不少时间的曲折迂回,终于走出大璇迷径,到了世人极少涉足的不开谷内。
谷既不开,景致幽绝,峭壁插天,凝翠欲滴,飞泉穿石,散白如珠,碧竹苍松,迎风生韵。
黄粱小筑只是三间茅屋,建筑在一处绝壁半腰,左临飞瀑,右倚苍崖,尚非身怀绝顶轻功,根本无法随意上下。
但地势再险,也难不住唐子羽、淳于俊、薄青仁三人,凝气拔空,凌虚点壁,刹那之间,到了这三间茅屋门口。
茅屋门窗未掩,果如南荒睡尼所云,除了一枕一榻、蒲团以外,几乎别无陈设。
淳于俊等见这位名震乾坤的梦大师,高枕榻上,好梦方酣。遂谁也不敢惊动,在黄粱小筑之前一小片平坡上,眺览到不开谷中景色。
这时残阳才坠,夜色本来未深,但一来不开谷两峰夹立,光线较幽,二来时值初四,新月被刺天峭壁所遮,故而那些远远近近的苍松翠竹,怪石飞泉之间,看去隐约依稀,如笼薄雾。
薄青仁向黄粱小筑回头看了一眼,蹙眉低声说道:“这位老前辈,几乎终年累月,均在梦中,她肯随我们跑趟六诏山碧目谷吗?”
淳于俊嘴皮微动,方待答话,那位江湖经验极奉的千面空空唐子羽,已向他们摇手示意,用指尖在地上画道:“两位老弟慎言,梦大师未必真个睡着。”
淳于俊、薄青仁目光一注,会意噤声,唐子羽又用手指,在地上画道:“这位大师‘怪’盖天下,性情几乎怪不可测,不能以常理度之。少时两位老弟,只谈经过,勿论正题,由唐子羽设法激她与我们同去六诏,一斗碧目门下。”
话刚经,突然手掌一挥,把所书字迹抹去,并以极快手法,在地上画了一杆风竹。
果然就在唐子羽挥手抹去地上字迹时,黄粱小筑之内,响起了南荒睡尼那种懒洋洋的语凋说道:“老偷儿,一别廿年,你那贼脾气,怎的依然未改,鬼鬼祟祟的在作什么?”
话音犹在空中荡漾,人已飘坠面前,目光一注,不禁失笑道:“老偷儿什么时候学的风雅起来,竟能以指作画!这杆风竹,画得着实不错,颇有些潇潇之致呢。”
说完,看了薄青仁一眼,眉头微蹙,向淳于俊问道:“林凝碧出了怎么,怎的不亲来?你的龙渊宝剑又在何处?”
淳于俊脸上一红,正不知如何启口,唐子羽哈哈笑道:“大师且请坐下,此事说来话长,岂但龙渊宝剑,连地柄吴越金钩被一位多年隐迹,新近才出江湖的盖世魔头强抢去了。”
南荒睡尼对龙渊宝剑、吴越金钩被枪,好似并不过分惊奇,但听了“盖世魔头”四字,却长眉微轩,选了一块大石坐下,眼皮微垂,仿佛又将入睡模样。
唐子羽笑道:“大师是不是在想谁能当的起盖世魔头四字?”
南荒睡尼眼皮一翻,点头答道:“老偷儿猜得不错,这‘盖世魔头’四字,分量不轻,我适才遍思正邪两道隐迹异人,似乎……”
唐子羽接口笑道:“大师可能不太容易想到此人,她不是昔日与‘玄天仙子’狄横渡、‘潇洒书生’褚珏齐名的‘碧目仙姬’姚小玉。”
南荒唾尼哼了一声,说道:“姚小玉一身武学,不过上中之选、昔年峨嵋金领天下英雄会上,若非长眉隐叟铁剑留情,她就……”
唐子羽不等南荒睡尼话完,便即含笑说道:“大师有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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