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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生长’扩散,她快要窒息,舍身剑破戒沾血污,映入脑海唯一所见,是无法承受的杀戮与寻仇。
“沧海……不……不要……不要啊……”
惊见恩师,淼翁激动难自制:“恩师,快救救珠儿吧。”
太虚散人一步冲上前,苦寻多年,他终于在这一刻亲眼见龙女,却已是如此虚弱苍白,锁魂扣下痛不欲生。仙人向黑箍伸出手,触碰瞬间,正压咽喉的黑石竟宛如淬火一般‘刺啦啦’冒出蒸腾黑烟,滚烫温度真如碰上了烙铁,激灵灵缩手,太虚散人惊骇莫名,红夜更是一声尖叫就地昏死过去。
魔障!这真真是太虚散人平生所遇最可怕的魔障,触碰瞬间,与滚烫温度正相反是一股森寒入骨的凉意席卷身心,让人宛如身堕冰窟止不住牙关打战。置身旁观,仅仅是碰到一下已是这种滋味,被锁魂扣时时俯身折磨也就不难想象是何等的恐怖和残忍。
太虚散人霍然转头看帝王,修仙多少年,他不曾如此愤怒过:“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大威天龙,九九至尊!竟被你生生折磨致死,于你又能有何益?!不要忘了,在你头顶上还有朗朗九重天!人在做,天在看!你再不回头,迟早是要付出比死更惨痛的代价!”
李隐什么都没听见,他只看清了一件事:即便虚弱垂危,哪怕是到了致死边缘,她心心念念呼唤的,依旧是那个男人的名字!没有他的位置,所有人都已背弃了他!到今天,除了龙庭宝座一份冷酷而孤独的权柄,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权柄!是的,这也是现如今他唯一能由自己掌控、唯一还能攥在手里的东西,所以,不容失去!
燕昭帝李隐一言不发,沉默转身离去,大殿沉重的木门随即关阖。还是那句话:凡走进这个门,没有人可以再出去。从此后,世外仙人亦成同路作陪软禁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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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一日,潼关捷报飞鸽传递至京师。
邢桀重伤、霍震东死,逆龙刑天一夕之间兵败如山倒。燕昭帝李隐在收到战报后,止不住的仰天狂笑,眼神冷如寒冰。果然啊,他就知道!把贺晁刚那些人一股脑调入先锋营,齐刷刷扔到贼王面前。殷沧海!他只要心里还念着这些拜把子兄弟,就一定会是这种结果!
借刀杀人,为什么永远都是百试不爽?
李隐笑得眼泪横流,对着镜子,只有自己能看清瞳仁里燃烧的无与伦比报复的快感!
“邢桀啊邢桀,你现在一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吧?在蟒山救他一命,不料竟是给自己埋下致命祸根,莫非这就是传说里的报应?”
今生最大的死敌身受重创,对李隐而言,这无疑是乘胜追击,让一切彻底结束的好机会。御驾亲征灭逆龙,显然已经到时候了!
这样想时,另一个念头也紧接着浮出水面:龙女不再属于他,无论怎样他都已经不可能再留住红儿,她……就要死了对吗?想一想,她曾经是亲口怎样说来着?天龙身死现原形,会成为吸引天下妖魔的至尊美餐!如此衡量,死在京师是肯定不行的,那么,如果是死在逆党的地盘上呢?如果是让天下妖魔皆以此为饵,都齐刷刷扑向邢桀又会是什么样子?想一想都一定很过瘾、很解恨不是么?
邪恶的念头就像一辆从远方飞奔而来的马车,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盘旋心头的报复恶念越来越强烈,李隐的眼神不知不觉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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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这天,快马捷报亦到京城,御驾亲征就此成为事实。
出发这天,帝王再一次踏入清凉殿,面对病床上的虚弱少女,面无表情,声音听不出喜怒。他说:“你想走,朕亲自送你走!吉日启程,如卿所愿!”
还是第一次,他在红夜面前以‘朕’自称,当这个字眼说出口,也就意味着一切的爱恨纠缠,至此,恩断义绝!
听到帝王决定,陪护在身边的仙人、老翁皆是一惊,太虚散人清晰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阴寒戾气,皱眉追问:“去哪里?”
帝王傲然回应:“要往哪里去,只能由朕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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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战场,梧桐树下辞别凤雅歌,再等殷沧海夜归燕军大营,一切都变了模样。
还离得很远,他就听到营盘里激烈的争执声,以佟信达、方天勇为首,先锋营三千将士赫然已经与大元帅针锋对峙起来,浓重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想抓我大哥?先掂掂你们有多大的本事!”
两兄弟横刀立马,在洞晓一切真相之后,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和这群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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