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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罢兵,一时无事。
此战虽歼敌近万,但松州守军也阵亡了四千余人,真可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又过了半日,侯君集、李沐风等人率领的援军主力终于到达,嘉城之内,集结起了足以与敌人一战的实力。
灯光跳动着,屋内的人被打上了一层阴影,富有棱角的面庞更加分明。薛礼盘膝而坐,胸膛起伏,脸上一片苍白。
他的外伤虽多,但并不严重。麻烦的是内伤,他以刚刚晋身势剑的境界,勉强催动尚未练成的“不射之射”,受到了内力的反噬,伤的颇为不轻。“不射之射”乃“震天七绝”的最后一势,没有势剑的境界无法使用,但若是内力不够深厚,使用起来也有相当的危险。
眼下他体内真气乱窜,他竭力压制,不料却欲发的不可收拾。他苍白的脸上突然泛起一阵病态的红潮,鲜血涌上喉咙,就要张口喷出。
突然,一股柔和充沛却又霸道无比的力量涌入体内,翻腾的气血登时被压了回去。散乱的真气在这不可抗拒的力量下被一一收束,引导到各自的位置。终于,自身的真气开始慢慢运转,循环不息,再无阻碍。
薛礼缓缓睁开了眼睛,见面前站定一人,华冠锦衣,俊逸沉静,神色间又有几分雍容之态。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愣了片刻,随即起身拜倒,口中道:“燕王救命之恩,薛礼无以为报!”
李沐风笑了笑,将他轻扶了起来,道:“薛将军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刚才席间,我就已经发现将军略有不妥。跟随着赶来,幸好还帮得上忙。”
薛礼并不知道这位看似温和儒雅的王子居然有这样的功力。他在席间才应酬了几句,觉得真气流窜,忙退席而去。这一个照面的功夫,也就仅仅能够认清谁是燕王李沐风罢了。谁知李沐风却能一瞥之下,就能发现自己的内伤。其中的差距,不言而喻。
而更令他没想到的是,李家的霸剑之气就此滞留在体内,和他的真力合而为一,才让他今后更上了一个高度,成就了赫赫战神威名。这一点,就连李沐风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
李沐风微笑着说道:“将军倘若好一些了,就随我回正厅,还有事情相商。”
薛礼嘴角轻轻**了一下,似乎有些无奈的问道:“酒宴还没结束?”
“结束了。”李沐风淡淡的说道:“都已经撤下去了,现在,也该是谈谈正事的时候了。”
一瞬间,薛礼对上了李沐风的眼睛,两人都从其中看到了某种热情。
嘉城军议上,侯君集正不紧不慢的分派着:燕王同牛进达、薛礼统领松州守军,继续守备嘉城。自己和执失思力点步兵三万、骑兵一万,在城外北坡扎下营寨,和嘉城互成犄角之势,可令吐蕃顾此失彼,进退失据。
他最后又特别强调了一番:吐蕃不动,则我军不动;吐蕃若攻城,则营寨出兵从一侧击之;若吐蕃攻寨,如无号令,则嘉城不可轻动。
“嘿!嘉城不可轻动——”薛礼低声重复了一遍,脸色略显不快。
“怎么?”声音虽低,侯君集却是听到了。他细长的眼睛瞄了一下薛礼,淡淡的道:“薛将军有何疑问?”
“不敢!”薛礼凝神看着侯君集,拱手道:“依照侯帅的意思,嘉城就是怎么也不能动了?”
“这么说也未尝不可。”侯君集语气丝毫没有波动,慢悠悠的说道:“嘉城乃重中之重,不可轻失。”
薛礼胸中感到有一股火在翻腾。他本就是重攻轻守之人,此次在嘉城连续守备十几日,觉得自己似乎成了缩头乌龟了。好容易盼到援军已至,怎料依旧是一个“守”字!
“数千同袍一战而殁,韩都督身负重伤,怎可一守到底?”薛礼咬着牙,死死的盯住侯君集的眼睛。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侯君集低头呷了口茶,没有理会薛礼的失礼,沉声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那,请侯帅让我去城外,换人守这嘉城!”薛礼不屈的抿着嘴唇,眼神咄咄逼人。
李沐风忽然发现,薛礼此刻的眼神很是熟悉,当日,裴行俭被自己喝退时,也是这种神色。这两人,颇有几分相像阿……
“哦?薛副将——”侯君集目中闪过一丝寒芒,冷笑道:“是不是我这个大总管还不够格,指挥不动你?”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李沐风突然轻咳了一声,接口道:“薛将军却是有些失仪了——不过请战心切,也算情有可原,侯帅不必动怒。其实……”他自失的一笑,道:“本王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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