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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为好!”“什么?你说什么!不去?你。”贺铭火了。“你冷静点儿。我同情你们,但你想过没有,现在你已经有了一个非常美满的家,何苦再去揭过去的伤疤?再看,你能给她们带去什么?你又如何面对你的妻子儿女与亲朋好友?“翟小朋的一席话,犹如一瓢凉水浇到了贺铭的头上,使贺铭从“高烧”中清醒过来。“是呀,我有胆量让燕华叫我爸爸吗?有资格做她的父亲吗?我能给她们母女幸福吗?玉兰能谅解我吗?苗壮、叶青会接纳他们的亲姐姐吗?我能向领导和周围的人解释清楚吗?。。。。。。”一连串的问号困扰着贺铭,使他陷入沉思。
夜更黑了,更静了。贺铭在翟小朋的催促下,回到了宿舍。回到宿舍后,贺铭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烙开了烧饼。经过反复考虑他还是下定了决心:“我不能患得患失,自己酿的苦酒不能让胡蓉一个人喝,我应对她们母女负责。”贺铭决定利用国庆节放假去武汉一趟,翟小朋多次劝阻也没能动摇他的决心。
1977年的国庆节是星期六,10月2日是星期天,学校放假两天。9月30日下午,贺铭与翟小朋乘火车由长沙前往武昌,抵达武昌的当晚贺铭住山坡机场招待所。
第二天上午,贺铭按照翟小朋给他的地址找到了胡蓉的家。贺铭用颤巍巍的手敲了敲门儿。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一张娇嫩红润的少女的脸露了出来。她大概就是燕华吧?是的,准是她,圆圆的脸,大大的眼,多像她妈妈。
“同志,您找谁?”“胡蓉同志是住在这儿吗?”“是的。妈,有位同志找您。”胡蓉出来乍一见贺铭:“铭。。。。。。”哥字没出口,她就呆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说:“请。。。。。。请进吧!燕华,这是陈伯伯。”天呀,她中邪了吗,连贺铭的姓都弄错了。“这是我女儿燕华。”一见面,燕华就对从未谋面的贺铭发生了兴趣,倒茶让座分外殷勤:“陈伯伯,您从哪儿来?”“北京!”“北京?您——”“燕华,到街上给伯伯买一个西瓜来。”
胡蓉支走燕华后,远远地站着打量贺铭,贺铭也仔细地端详着她。她老了,油亮包围的发丝已经花白,饱满光洁的前额已经起皱,明媚动人的大眼已经,笑容可掬的酒窝已经枯竭。不但人老了,连性情也“老”了。站在贺铭面前的不再是一朵出水的芙蓉,而是一枝被风雨摧残后在败荷。“铭哥,你不该来打扰我们。”
要不是她叫了一声铭哥,他绝不会相信这是蓉妹在说话,她的声音冰冷生硬令人心寒。“蓉妹,燕华是我们的女儿吧?”贺铭想用燕华这条纽带把中断了十几年的感情再维系起来。令他诧异的是,她毫不迟疑地摇头否认了。“这绝不可能!”正当贺铭再追问时,胡蓉一扭身进了厨房,厨房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她的离开使贺铭明白,他没有权利问这个问题,燕华并不属于他。良久,胡蓉走出厨房,看得出她刚刚洗过脸,双眼红红的,很明显她在厨房里偷偷哭过。“铭哥,嫂子是不是玉兰姐?几个孩子?你们都好吧?”“是她,一儿一女,大的是个男孩儿,他们都还好,你呢?”“这几年我们过得很好,燕华初中毕业了。”胡蓉是想方设法把贺铭的思路往现实生活中拉,尽量回避过去。然而,现在和过去,昨天和今天就如同长江的上游和下游一样,斩不断隔不开。15年来,贺铭并没有忘掉胡蓉,偶尔还在梦里梦到她。梦中,他们有诉不完的离愁与别意,有吐不尽的相思与怀念。万万没有想到,现实生活中的久别重逢竟是这般冷漠无情、乏味。坐了一会儿后,胡蓉也不等燕华回来便下了逐客令:“燕华这孩子,不知跑哪里疯去了。铭哥,对不起,工厂今天加班我得走了。”无奈,贺铭只得离开。
尽管胡蓉对贺铭很冷淡,贺铭还是克制不住想再次见到胡蓉和女儿的心情。他在城里转了几个小时后,下午又来到胡蓉家。胡蓉不走,只有燕华站在门口迎接他:“陈伯伯,我妈不在,到宜昌出差了。”“去多久?”“妈说要去一个月左右。”她说得很轻,好像怕贺铭听见似的。贺铭木然地站在门口,愣愣地望着燕华。她也久久地怔怔地望着贺铭,目光中饱含着探寻和疑虑。他多想告诉他,他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多想听她叫一声爸爸啊!可是,无形的伦理观念如同沾满黄连的后面,堵住了贺铭的嘴。他有苦难言,只好怏怏而归。
1976年年底,姚玉兰家里买了一台9寸的黑白电视机。贺铭是搞无线电的,他自己用钢管制作了一根天线,效果很不错,图像比较清晰。自从有了这台电视机后,贺铭家就成了俱乐部,尤其是晚上,全门洞的大人小孩儿几乎都来,将贺铭的家挤得水泄不通。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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