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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一整瓶红酒往孙芴南的怀里推,双眼瞪着他手上的香槟杯。
孙芴南微勾嘴角,绽开一抹淡淡的笑。“好,我不喝香槟,陪你喝红酒,总可以了吧?”
“爽快,那……”鱼容的眼神有点迷蒙,或许是因为酒精作祟的关系,她整个人显得很放松。“干杯!”
她将手里的杯子往下一扔,杯子掉在楼梯的转角,碎了一地。
“不,我想,我们干瓶比较直接。”她的一手摸到脚边,又摸出了一瓶红酒来。
“好吧,干瓶就干瓶。”学着她的动作,他一手拿着她递过来的红酒瓶,一手将喝尽了的香槟杯往下一抛,让他新创造的玻璃碎屑与她的交叠在 一起,“不过,像你这种喝法,是想喝垮我这个当老板的吗?能不能告诉我 一下,你到底摸了几瓶红酒出来?”
“你真小气耶!”鱼容瞪了他一眼,就着瓶口,往嘴里灌了口红酒。
孙芴南看着她,仍笑着。“你应该了解,对你,我永远不可能小气。”
“那就喝吧,喝酒的时候,别说太多话。”鱼容将酒瓶由唇边移开,难得表现出一副豪迈的模样,抬起一手抹了抹嘴角的暗红色酒渍。
“可是喝酒若不说话,会很容易醉的。”他将酒瓶就口,也灌了一口。“嗯……这俱乐部还不错,为我们准备了这么好的红酒。”
鱼容看了他一眼,嘴里发出嘘声。“少来了,其实你是要我承认,我有 一个算得上慷慨的老板,连庆功宴都喝一瓶少说五、六千元的红酒。”
“我还以为你醉了,没想到说到钱,你的脑筋还挺清楚的。”看了看她,他又喝了口红酒。
“别把我说的像个贪财鬼一样,好吗?”鱼容将酒瓶推过来,与他的一碰,然后仰首,又喝了一口。“如果我真那么贪,就答应你的追求,不就好了?可以人财两得。”
“你这句成语说得好,我喜欢。”孙芴南也跟着又灌了几口红酒。
“人财两得?”鱼容问。
“是。”放下酒瓶,他笑睇着她。
“切!”鱼容朝他嘘了声,又灌了几口酒。
孙芴南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只有她,仿佛就算天地崩毁了,他也不愿松手放开她。
“你还没说,到底什么事让你不开心。”将酒瓶放下,他已不打算再喝了。
他非常明白,酒从来不能解决事情,能解决事情的是一颗清楚的脑袋,而酒精只会将脑袋麻醉。
鱼容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僵了好几秒,表情很怪,虽然不过眨眼工夫,但在她的悄脸上闪过了失落、心伤、愤怒、嘲讽、不在乎……
“我今天差一点就输掉了我的后半辈子。”又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说。
“你的后半辈子?”输掉?输给谁?
“我的后半辈子只值台币三千万?”挑挑双眉,她自嘲地笑。
孙芴南沉默了。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最好只当个倾听者,别插话,让她将心里的事一次说出来。
“虽然,我还没存够三千万,但已经有一千多万了,可是那一千多万却在两天之内,变成了四百,不,或许是五百万吧!”
对她来说,是四百或五百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离三千万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你是说,你遗失了其他的金额?”他接话,眼里尽是对她的关心。
“是期货输掉了。”鱼容倒是很坦然,深吸了口气,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我父亲跟我打赌,如果我能在半年后存到三千万,他就答应我,不逼我嫁给卓子雄那个人渣。”
“上回我们在餐厅里遇到的那个人?”
“是。”又勾唇笑笑,笑容里虽有无奈,但可以看出,她根本不想将这件事当成一回事。
她早就已经成年了,根本不会再听从父亲的话。他想要操控她,要她嫁谁就嫁谁?他把她当白痴或傀儡吗?
真是够自大,够笨蛋。
要不是不甘心,不想输给父亲,她大可拍拍屁股走人,反正那个家,她早就不想要了,管那么多干嘛?
“需要我借你钱吗?”孙芴南问。
开什么玩笑,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嫁给别的男人!
死都不可能!
“不用!”鱼容断然拒绝,因为要赢她可恶的父亲,还有其他的方法, 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配合。
虽然她早就有此打算,但直到他方才出现的那一刻,她才下定决心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