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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一起去。”我答道。
说完话后不久,我们就向河边出发。
虽然天气晴朗,但寒风刺骨。我们很快来到船边,船停泊在正在融化的绿色的水中,水面上都是漂浮的冰块。
“我们就在这儿等。”姚纳斯说,我们在一块大石头后坐下。
过了一会儿我冷得全身颤抖,时间变得漫长起来。直到黑幕即将降临时,才有一只装干草的船划过来。船上的帆一点点变大,干草都满过了船舷。
姚纳斯站起身,大声地喊起来。我们俩一起挥舞着帽子。最初干草船好像没有看见我们,它快速地向前行驶。在船几乎驶过我们时,才将帆收起,并改变航向,笔直地向我们开过来。
我们踏过几块石头跳上船,姚纳斯的亲戚在他的背上使劲地拍了一下。我们下到那小小的船舱里,在那儿,我们喝了点儿烧酒,吃了些面包。一个男孩正站在船上摇着橹,他嘴里叼着一杆短烟斗。他的身后是漆黑的天空。
姚纳斯的舅舅走上甲板,不久船帆被放下了。姚纳斯和我也走上甲板。我们停靠在一艘巨大的、黑色的船体旁。
“‘哥德堡’号船,”姚纳斯轻轻地说,“她可能明天就起航。”舅舅走到姚纳斯面前,低声地说了几句话,然后用劲地拍了拍他的背。
“现在,”姚纳斯说道,“舅舅认识的人正好在值班。这个人马上就会离开。我们得抓紧时间,因为他们专门注意像我们这样的男孩。”
姚纳斯一头钻进干草里,我跟在他的身后。
我们俩向干草堆的中间钻去。当干草被吊过船舷,从甲板上方下降到货舱里时,如果他们瞬间把干草从高空中散落下去,我们的情况就可能很糟糕。然而我们被小心翼翼地放进货舱里。我听见一些人开玩笑地说,这么大堆草,绳子上的铁钩应该要大一些。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
后来干草堆不动了。我听见起吊机收了上去。一会儿,人们要用木叉把干草铺平,此时正是姚纳斯和我溜到舱里找一个藏身之地的好机会。这时,甲板上面有个人高声叫喊,当那些手拿木叉的人们答应时,我们乘机爬了出来。幸运的是,周围一团漆黑。那些人在相互高声喊叫,听不见我们在干草里爬动的声音。
我们从被紧捆的干草堆里爬出来,在我的手下是木板。在昏暗的光线中我几乎看不见姚纳斯,他正消失在船舱的深处,很快就要进到船上那间干草仓库里。我们俩在干草仓库里紧紧地躺在一起。当最后一堆草被吊上船时,我听到了一头去势的牛发出不安的哞哞叫声,一些绵羊焦虑的咩咩叫声。我还闻到绳索上的柏油和牲口棚里散发出的混合味道,时不时地还能听见不远处有人走动的声音。我还断断续续地听见人们的谈话声、笑声和咳嗽声。临睡之前,我还听到有人用口哨吹着一首曲子。在我小的时候,我母亲常常给我唱这首歌。不久,我在东印度公司“哥德堡”号船的深处睡着了。
我被一声可怕的炮声惊醒。礼炮好像就在我耳边鸣放一样。我很快明白所发生的事情。接下来又连续鸣炮七次。姚纳斯告诉我这是为了向正在上船的大班们表示致意。在我们的头顶上传来靴子踏在甲板上的声音,最初我几乎都听不见脚步声,那些可怕的炮声震聋了我的耳朵。
“开始升帆了。”姚纳斯小声地说道,“我们不久就要在海上航行。明天就可以出现在船长的面前。那时船已在大海上了,没有人能下令送我们上岸。”
船开始动了,动得很轻微。不久船的晃动越来越明显。
“风已带动了船。” 姚纳斯说道,“我们很快就要到海上了。”
不时地传来撞击声,我知道这是冰块撞到了船体上。
整个上午我们都一动不动地躺在干草里。船体晃动得越来越厉害。昨晚吹口哨的那人回来了。他正坐在或者躺在什么地方吹着口哨。过了一会儿,当有人怒气冲冲地让他停止发出噪声时,他立即住了嘴。我极需要方便一下,我告诉姚纳斯,可他却认为我们得等船开得远一些时再去方便。理由是如果我们现在被发现,仍然会有被送上岸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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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干草堆里上船(3)
我渐渐地感到恶心起来。在黑暗中我虽然看不见姚纳斯,但能感到他一边默默地哭着,一边呕吐着。
我非常想从稻草里钻出去。因为躺在稻草上实在没法解手。吹口哨的人又开始吹起口哨。我听见两个男子在争论一笔赌债。其中一人说回家后再还这笔债,另一个人说,事先已有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