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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在后头走着,离她们三米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一群人已经由赏梅变成了咏梅了,颜容公主今儿高兴,解了身上的玉佩作赏头,谁做的诗做好,玉佩便赏给谁。
一时间言笑晏晏,宛清也听到一两句诗,小女孩之作,词句偏于华丽,却也颇有文采,不过说实话宛清还是很钦佩她们的,因为她自己就憋不出来半句,连平仄都分不清,思来想去脑海里也还是那些名句。
宛清不打算凑这个热闹,却见端宁郡主如小蝴蝶般翩然过来,嘻嘻笑着,“宛清姐姐,她们都作了诗,你的呢?”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是诗词歌赋一窍不通的人。
宛清摇摇手,笑道,“我哪有那本事啊,赏梅我会,这咏梅我可不会。”
尽管宛清说的是老实话,可端宁就是不信,宛清无奈,随口说出来一首诗: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端宁听了,眼睛亮晶晶的,也不说话,直接拉着宛清就到前面去了,直接对着颜容公主伸手道,“玉佩拿来。”
颜容公主晃着手里的玉佩,挑眉看着端宁,那边静宜就眨眼笑道,“这是讨赏呢,你作的诗连我的都比不上,怎好意思要玉佩,羞不羞。”
端宁郡主嘴巴一鼓,朝着静宜一皱鼻子,“比不得你就比不得你,你不也没拿到玉佩么,还笑话我,我这是给宛清姐姐要的,她出口成章,这玉佩自然非她莫属了。”
宛容宛玉一听,愕然瞪大了眼睛,出口成章?宛清?端宁郡主是不是疯了,在场的谁出口成章也不会是她啊,不由的嗤笑一声,讥笑过了,也不像以往那样落井下石,她们可不想回头被老太太罚。
静宜郡主也诧异了一下,有些不大相信的道,“诗呢,你倒是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端宁郡主这才将宛清的诗重背出来,宛清那叫一个汗颜啊,想当初她背诗的时候,可是机械式的重复了好多遍,这才记住的,不料人家一回就记住了,打击她呢,汗滴滴的。
在场的人听的不由的暗暗点头,果然是好诗,颜容公主爽快的就把玉佩送给了宛清,宛清忙谢了恩,那边就有眼红的人开口说风凉话了,“上回在端王府不是说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半点不通么,怎么就出口成章了呢?她一个人走在后头,不会是有什么人帮她吧?”
宛清抬眼望去,就见说话的是那个叶诗文,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轻笑一声不语,端宁郡主就看不惯她,冷哼道,“那你倒是说说在场的谁帮了她?”
叶诗文嘴角挂着冷笑,“我可没见着,不过那日的话有不少人都听见了,郡主当时也在呢,要证明没人帮她也成,请公主再出一题考考她,让她当场作诗,让我们亲耳听听。”
她的话一出,不少人跟着起哄,端宁郡主气的想骂人,她可是求了好久宛清姐姐才说的,谁帮她了,颜容公主把目光投向宛清,“那就再做一首诗,也不换题目了,还是咏梅吧。”
宛清目光淡淡的扫向叶诗文,嘴角轻勾,有一丝冷意划过,脱口而出道: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端宁郡主听了,忍不住咧了嘴笑道,“可不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么,这下可没人帮她,大伙儿该满意了吧?”
不少人揉着帕子暗暗咬牙,叶诗文气的把眼睛瞪向宛玉,宛玉也是暗恼不已,她就想不通了,她怎么就可以出口成章了呢!
颜容公主原也是个直爽性子,如今亲眼见了宛清的才华,而宛清前前后后又表现得不卑不亢,沉静雅然,初看时平常无奇,呆得久了,越发觉得这位顾三姑娘性子沉稳内敛,如一坛久酿的美酒,甘醇甜美,越闻越香,从表面看,你根本就猜不出她都会些什么,这诗要是从别人口里读出来,还不定怎么炫耀呢,可从她嘴里就能读出那种与世无争的味道出来,着实不一般啊。
从先前她跟她两个姐妹之间的态度来看,这位顾三姑娘在家应该常受欺负,可怎么就会医术呢,谁教她的,颜容公主很好奇。
在梅园里逛了好一通,宛清见梳云望着那些梅花骨朵依依不舍,不由的向冰娴郡主道,“不知可否将这梅花送一篮子给我?”
冰娴郡主怔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顾姑娘喜欢,要多少都可以。”回头却是吩咐人取篮子来。
宛清忙摇头,笑道,“不用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