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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这么久了,你竟还在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殿外传来谢太后老气横秋的声音,“敢于谋杀皇子的女人,便是再貌美如花,也是留不得的!你的亲生儿子死于这个女人之手,你还跟她啰嗦什么?”
谢太后扶着王婉瑜的手,再次踏入了飞星殿的领地。她手下的大批宫人全是陈府原先的家生子,无不对我虎视眈眈,怒目而视。
难道是王婉瑜的爱子虎头出了事?我望了望王婉瑜的脸色,却只觉得不像。
“到底怎么了?他们陷害我,难道你也要由着他们?”我朝陈文昊大声嚷道,“后宫之中,我能仰仗着,唯你一人而已。你好歹给我句准话,便是死,我也要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陈文昊目光变幻,终于说道:“郑贵妃的孩子尚未满月,便于襁褓之中窒息而死。建章宫的人说,今日只有你来见过他。”
我笑了:“我和郑蓉锦如此不睦,又怎会去探望她的孩儿!你们便是陷害,也好歹编一个像样的借口!”
然而下一刻钟,我便体会了人言可畏这句话的含义。
一个个本公主向来未曾放在眼中的家伙,如今编排起本公主的不是来,竟然说的头头是道,丝丝入扣:
“晌午过后奴婢路过御花园,见萧氏正在和大皇子嬉戏。奴婢当时就觉得不好,只是萧氏一贯为人嚣张,不敢强阻。”
“其后皇后娘娘自来寻大皇子,双方发生争执,奴婢亲口听到萧氏说要将皇上的子女全杀了,她好一个人独霸后宫。皇后娘娘不和她一般见识,带着大皇子离开,萧氏却孤身一人来到建章宫中,强行索看小殿下。”
“这个婢子亦可作证,奴婢当时正在御花园中清理落叶,看的清清楚楚。”
“好巧不巧天气甚好,小殿下正被乳母抱着在院子里晒太阳,贵妃娘娘却自躺在床上休养。萧氏强行索看小殿下,乳母懦弱,不敢推辞,奴婢们却早觉得不妥,自去殿中报于娘娘。”
“娘娘命人出来查看时,院中更无人声,独小殿下一人在摇篮中酣睡。奴婢们不敢惊扰,却不知……却不知小殿下已在那时惨遭毒手……”
☆、变生不测(三)
本公主听着这些低劣的指控,心中微微冷笑。
看起来,谢太后甚至不惜牺牲一个孙儿的性命,来对付本公主啊。这倒也难怪,横竖郑蓉锦太骄纵,自然不讨她喜欢。
这种拿无辜幼儿做筏子的把戏,本公主见识得多了。谢太后当年对付陈大将军的宠妾之时,用的可不就是这一招?忍痛把自己的女儿推入湖水,却推到宠妾身上,身为母亲的,半夜里难道不担心做噩梦吗?
亏陈文昊以为自家兄友弟恭,家宅中没什么糟心事。却不知道,罪恶早在阳光之下,明目张胆地滋生。
但这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女人。
男人的注意力就那么点,资源也就那么点。无论是作为女人,想得到男人的宠爱,或者是作为母亲,想替自己生的儿子得到更多资源,都是应有之义,争得你死我活在所难免。
一个女人若是眼界宽广点,兴许会晓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道理,不会吊在一棵歪脖树上。但男人们只怕女人眼界高了,心就野了,是以想方设法将她们束缚在后宅庭院之中,女人们坐井观天,除了自相残杀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但这些低劣的指控,偏偏陈文昊就信了。这点本公主确实要做自我检讨,想来是平日行径太过恶劣,致使陈文昊对本公主的节操完全失去了信心。想来也是,他既然知道本公主已想起些许旧事,自然心虚不已,私心里觉得本公主哪怕杀了他的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陈文昊脸色难看,额头上满是汗珠,大声说道:“朕只当你那疯疯癫癫的毛病已然痊愈了,才放你出去透透气。想不到你竟如此丧心病狂,莫非……莫非竟有人给你暗中下蛊不成!朕必定要彻查此事!”
谢太后冷笑一声道:“事到如今,皇上你何必再为这个女人开脱!下蛊只有咒人死的,可没听说过谁下蛊挑拨人心智失常的。这个女人真疯也罢,假疯也罢,哀家的乖乖孙儿、你的亲生骨血却是死于她手,莫非你还想着护着她继续逍遥法外?哀家决不能忍!”
谢太后口口声声说亲生骨血,意在唤起陈文昊舐犊情深的父子天性。然而本公主却不是很担心。本公主反而很庆幸终于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时刻,好向天下人证明陈文昊迷恋之深。
果然陈文昊晓得,若是将本公主交给谢太后,只怕会死无全尸。他抢在头里,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