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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太苛求了?因为他总是那么地体贴、为她着想,所以被宠坏。因为他从来不会让她不愉快,所以偶尔一件事触动她伤心处,便令她差点对他动怒。他何其无辜?倒是,被宠得任性了……
轻轻地,笑。
习惯,真是可怕。
门声轻响。她倏然回首,惊异于自己竟沈溺于思绪到人至门前都未察觉的程度。
「席姑娘……」试探性地怯声轻唤,少女倚于门边,举止虽算不上落落大方,至少已不似数月前那般畏缩。
「嗯?有什么事吗?」面带微笑柔声询问,暂时拋下方才思索的事情,专心面对少女。除了已经逝去的姊姊之外,没有人能比她的病人重要。
「我……」席尘瑛一向一回来便会去看她,虽然不觉非得如此总也是习惯了;所以当席尘瑛一回来就坐在窗前发呆,静默许久都不曾移动,连她站在门边观察许久都没发现,便令她十分担心。
想要探问,却在即将出口时茫然于该问什么,只有、傻楞楞地呆立原地。
「……?魏姑娘?」略侧首,因听不见任何下文而疑惑。
「没、没事。」忙不迭地摇头,边走向席尘瑛边说着:「我只是……唔!」一个没留意到脚下的地势落差,给绊得倾跌。
没有着地,因为席尘瑛已及时扶住她。并不多说什么,仅是微微笑着,没有任何会令她尴尬的言语。那双眼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却会有种正在被专注凝视着的错觉,美得令人迷惘。
她不禁看得有些痴了。恍惚间,突然忆起仿佛有个人也拥有这么美的一双眼睛。人体的温度、柔软的女性身躯、花的馨香,一瞬间和过去某个场景重迭了。
那个人的眼睛同样那么清澈那么明亮那么美,却不像席尘瑛那么温柔,记得在刚开始时她很是畏惧。那双眼,犀利冶冽,似刀如剑,毫不留情地剖析世间一切。
包括她的心。
她那看似温顺与世无争,却无法完全满足于现况的心事。
但并不咄咄逼人。
至少、不会刻意去逼迫任何人,认真说起来最常做的事情是冷眼旁观看世间人情冷暖并不干涉,除非有人、恃强凌弱。
其实她也很意外,在那个时候那个人会对她伸出手。她很清楚凭她的家世,带她走只是惹麻烦,而这种麻烦是很少人惹得起的那种,但那个人却毫不犹豫地伸手。
不顾一切、或者,目空一切,不畏任何阻扰带着她逃出重围。
面上始终不改浅笑一抹,潇洒动人,毫不在意地带着她四处流浪。
那个人的名字,她怎会忘了呢?那些人丑恶的脸孔,怎会掩盖那人清丽的容颜。疾风般迅捷俐落,潇洒自在的人。那个人、是——
「魏姑娘?」再次困惑地询问,对她的迷惘与沉默不明所以。
「我没事……」她的声音很低,近乎喃喃自语。「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个,她本就不应该遗忘的人;一个,以疾风为名的人。
卿、飕。
再一次地,回归茫然。
在莫霜痕走后。
想跟莫霜痕好好谈谈,莫霜痕却似乎已不愿听他说,走得仓促。罗泓堰叹口气,微微苦笑。
是不是莫霜痕也发现了?发现他的反应,并不单纯只是出自身体受刺激。
其实自己也分不清了,究竟对莫霜痕抱持欲望是因为什么。跟他不管说什么话都觉得愉快,知道即使他看起来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却一定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牢牢记着。纵然很少说话,听着他细微的呼吸声知道他在就已经可以令人心满意足。
每一次见着他时,胸口总会涌起一种莫名感动;嗅着他的味道时总会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觉,相信自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不时会有股冲动想紧紧抱住他,尽管知道他并不习惯与他人有身体上的接触,更甚者有时候会想与他贴得极近、无法满足于仅止于肌肤相亲,期望能有更深入的交集纠葛,直到再也分不清彼此。
这不是对朋友该有的情绪。但、这是爱情吗?他,还知道什么是爱情?还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其实如果莫霜痕不是男人,他也许早就该发现了。曾经他以为对莫霜痕的喜欢就和对夏谪月一样,虽然感情是截然不同的,但都是、『朋友』;可现在他知道,如果莫霜痕是女孩子他必然会不计一切代价追求;只要莫霜痕肯,他绝对立刻迎娶其进门。
不论谁反对。
他却同时也知道,这种想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