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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对我很好,我都知道。我没有恨过你。”
他怔了怔,自嘲道:“这样说来,我可真失策,竟是教人爱恨不能了。”他侧过头,火光映在他寂寞的侧颜上。许敛宁说不好他这般模样到底有几分无耻在其中,只是不管说什么,必定是一句一伤,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张惟宜卧在她的膝边,缓缓闭上眼。
许敛宁听着洞外的风吹雨打,从最初相识之刻的点点滴滴想起,想着想着,竟是恍若隔世。
到了半夜,张惟宜开始起烧,大概又被噩梦所扰,咬牙切齿神情可怖。许敛宁叹了口气,手腕突然一紧,被对方抓得疼痛欲裂,腕骨隐隐轻响。她皱眉忍着,另一手抚在他的额上,顺着侧颜缓缓下滑。
张惟宜额上滚烫,翻来覆去,有时会吐露几句梦呓,只是听不清楚。许敛宁倾下身去听,似乎叫过父皇母妃之类的,最后一个却是自己的名字。她眼中微酸,也只是眼前模糊,始终没有掉下泪来。
张惟宜睁开眼时候,正好看见洞外的日光流泻进来,微微刺眼。他动了动,才发觉自己竟然一直抓着许敛宁的手腕,而她正俯在身旁双眸紧闭,吐息平缓。他支起身,只觉得全身酸痛,神气还算清爽。
许敛宁立刻就被惊醒,睁开眼看着他。
张惟宜淡淡一笑:“我吵醒你了?”
许敛宁也坐起身,摇头道:“也是时候醒了。”
张惟宜微微低着头,突然吁了一口气:“看你们这么顺利能找到这个山洞,应是有办法出去罢?”
许敛宁嗯了一声,却见他神色黯淡一下,突然又恢复如常:“那还好,不会误了大事。”
“你的大事究竟是指什么?”
张惟宜怔了一下,半晌道:“让我想一想,看看能不能对你说。”
“既然这件事不能说,那么张公子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能在神农坪找到我们的原因?”苏泠语气淡漠,手上捧着几个白壳黑斑的蛋,“敛宁,你也饿了吧,可惜只找到一窝鸟蛋。”
许敛宁接过热乎乎的鸟蛋,转手递给张惟宜几个。
“如果张公子你想说,是凑巧寻到我们的,那么你身上带着的青瓷瓶,又是做什么的?”苏泠见他没有答言,又道了一句。
张惟宜微微眯着眼,语气平淡:“那里面装着的是蛊虫,本是一双的,另一只被下在清音姑娘身上,我便是靠着这个寻到这里。只可惜,我不会驱蛊。”许敛宁皱着眉道:“如此你还对清音下蛊?”
张惟宜偏过头,毫不避讳地看她:“我只是不想用在你身上。”
苏泠嗤的一笑,嘲讽道:“偏生大多人都不知御剑公子是怎样一个可悲可耻之人。柳君如不过是野心勃勃,屠戮异己,你却将身边一个个可以利用的人用尽了。莫要说你对敛宁有多少真心,你也不自个儿掂量看看?”
她衣袖一卷,将被许敛宁方才一旁的青瓷瓶接在手中,对正在洞口晒太阳的清音说:“清音,我变戏法给你看可好?”
清音一听有好戏可看,连忙抖擞精神进来。
只见苏泠将那只青瓷瓶重重摔摔碎在地上,一只金色的蛊虫从碎片中爬出来,低低叫了两声,清音只觉得后颈剧痛,有什么嗡的一声冲了出来,盘旋着飞向那只金色的虫子。
只见两只蛊虫紧紧抱在一起,一起低低鸣叫。
苏泠直接一脚踩了。清音啊了一声,说:“它们好恩爱啊,你干吗要踩死它们?”
苏泠面无表情:“这种蛊是靠你的气血活的,直到把你吸干才算完。”
清音寒毛直竖,大声道:“是谁要吸干清音的气血?”
苏泠回头看了张惟宜一眼,顾自转身走了。
许敛宁将一旁早已烘干的衣衫拿过来,向着张惟宜轻声道:“泠姊这几日心绪不好,你也别指望她有什么好脸色给你。”
张惟宜笑了一笑:“她说的大致没错,无耻什么的我也承认,只是我从不觉得自己可悲而已。”
山中雾气不退,便没法出去。这个拖延着,竟过去了两三日之久。几个人整日面对面,几乎没什么事情做,闷得发慌。
许敛宁开始稍许想念张惟宜的无耻嘴脸。眼下他却比谁都规矩,离他们总有那么一段距离,既不是亲近,也不算疏离,就似刚好在亲疏之间,拿捏得很准。张惟宜这个人很会察言观色,猜测别人的心意。
他们本就是一类人。喜欢去猜,总是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最后将别人的耐心都磨尽了。
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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