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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是一座厚重的石门,她毫不犹豫地抬手推开了。石门后面,血流成河,人人喊打喊杀,宛然修罗场。许敛宁穿过回廊,向天殇教的祭天台走去。
祭天台地势高出其他阁楼花厅,她看过去,只觉得日光微微刺目。她记得昨日进来还是月上中天,现在竟是艳阳高照了。还没完全走上祭天台,便觉得前面戾气大作、杀机横溢,只见五六道人影围攻着中间那个黑衣人。
许敛宁认出那个黑衣人是萧千绝。他抬掌拂袖,风度俨然,竟然丝毫不落下风。柳君如、玄真方丈等名宿都在一旁打坐调息,想是之前恶斗一场。若论单打独斗,这里竟无一人是萧千绝的对手。
她自知上去也帮不到什么,何况内心深处实在不希望同萧先生为敌,便站住不动。
只听一声长声惨叫,一个人影砰得摔了出来,沿着台阶滚了下去,就此不动。许敛宁却瞥见淡青的衣角一闪,挟着一道艳丽的剑气径自而来。那剑光宛如怒龙,游走灵动,向着萧千绝而去。
萧千绝退开一步,又一掌将一人击飞出去,冷哼一声:“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么。”他完全不惧对方兵刃锋利,直接用肉掌去接。张惟宜迎着这一掌之力飘开,还有余暇说话:“晚辈自然没有忘记。”
许敛宁微微不解,总觉得他刚才的剑招同武当太极剑法的精义大有不同。突然听见身后有轻捷的脚步传来,回头一看,却是商鸣剑。
他微微颔首示意,单足一点,已经上了祭天台,清声道:“萧先生,晚辈今日只怕要多有得罪了。”
萧千绝长笑一声:“少废话,你们全部都一起上,不用假惺惺的!”
张惟宜长剑一圈,向后退开两步,将战圈拉大。商鸣剑抽剑出鞘,剑尖下沉,这一招竟然毫无章法。萧千绝想不出破解之法,于是向一旁退开一步。可对方的剑意未尽,突然剑尖一挑,向上直取眉间。
许敛宁一直仔细看着商鸣剑。他是右手执剑,剑路沉稳,和那日在画影楼遇见的那个人完全不同。
一旁的柳君如调息完毕,突然跃入战圈:“你们都退开,让我同萧贼单打独斗。”
在战圈中的一人犹豫着是退后还是继续进招,被萧千绝看出破绽,一掌送了出来。他径自向祭天台下摔落,祭天台有十几丈高,这样摔下去必死无疑。突然一道人影从混乱中穿出,一把拉住那人后心的衣衫,将人拉了回来。
许敛宁微微笑道:“司空公子。”
司空羽转头看见她,温文地一笑,随手扶了那险些摔出祭天台的人一下,向她走来:“之前容宫主还在寻你。” 他虽然得以脱身出来,可是此前恶战,已经汗湿重衣,连脚步也有些不稳。
“师父……她怎么样了?”许敛宁突然有不好的感觉。
“应该没大碍,只是……”他言词闪烁,突然沉默下来。
许敛宁听他这样说,还待追问,忽见前面情形转变。
柳君如虽是让其他人退开了,可商鸣剑只是要让不让地侧了侧身,张惟宜更是没有半步后退,瞬间已经同萧千绝交了好几招。于是柳君如执剑一横,想将商鸣剑拦到后边。可是他这一剑也是极险,若是对方反应不过来,难免被误伤了。萧千绝只是冷笑,一面向着张惟宜连下杀手,竟是对柳君如那边的情形视若无睹。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张惟宜向后疾退开来,柳君如拦着商鸣剑的这一剑突然改变方向,狠狠地刺向萧千绝。
萧千绝本待乘胜追击,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的小动作,待剑锋及身了方才反应过来,反身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一掌击向了柳君如。这一掌带起呼呼风声,当真有开碑裂石之力。柳君如竟然不敢掠其锋芒,也顾不得身份往地上一滚避开,可还是被掌风扫到,左肩骨当即碎裂,左臂也软软地垂在身旁。
萧千绝反手拔出背上的长剑,鲜血喷涌而出,可他却连眉都未皱一下。他大踏步向前,就算鲜血沾湿了衣袍,连身形也摇摇欲坠,却逼得周围的人连连后退。他看了柳君如一会儿,突然长声笑道:“我当真低估你了,不过……我们的下场都是一样。”
他重伤之后,却显得越加神勇,一拳一掌,只把周围的人扫开去。柳君如脸色惨淡,却还是强撑着站起来:“萧千绝,你自负武功天下第一,却敌不过天下正道,是你自己要同天下为敌!”
萧千绝脚步微一踉跄,冷冷道:“与天下为敌又如何了?这天下谁还有资格同我齐名?”他毕竟也有些年岁了,连番力战后又受了重伤,此刻已经连连气力不足。他缓住身形,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