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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丫头,这事儿是不能以『夜』而该以『次』来算的,”她发出坏笑,“如果他在一夜里连要了你几回,那有娃儿的机会可就大增……”
“够了,姨,别再说了!”
“不说就不说,表姨只是佩服嘛,恼啥?甭紧张,既是刚怀了的就不难打发……”
“不许动我的娃儿!”
“不许动?难不成你改变主意要去找那家伙负责任?”
“谁要见他!”姒姒不屑地摸摸肚子,“他只管尽情去想他那死去的情人吧,我不希罕当人替身的!”
“不找他?”单玉婵傻了眼,“那你的娃儿……”
“我回齐坛生下!”姒姒沉寂了好一阵的瞳子重新绽出了亮彩。“我这回出来原是为了帮大皇兄化劫寻痴而来,带不回个痴郎,好歹带回了个种,痴子的孩子肯定也有痴性,等这孩子生下,就用他的血来解桃花劫吧。”
痴子的孩子肯定也有痴性?
这道理真能通吗?
单玉婵搔搔头没作声,可在见那异想天开的丫头脸上一扫多日阴霾后,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第九章
由太行山麓回到嘉陵江畔的齐坛国,中间隔了千条水百重山,颠簸难行,更别提对一个刚有了身孕,还弄不清楚什么叫害喜,什么是孕吐的少女而言,是件多吃力的事。
“停!停!”
马车里出了声,那声音虽微弱得似蚊鸣,却立刻遏止了在前座驾车的男人。
车驾甫停,帘卷儿一掀,姒姒逃命似地跳下车,跑到了林子里,继之,是一阵干呕声,只是干呕不是真吐,因为这一路,她早已将腹中存粮吐得差不多了。
呕不出东西却呕出了汪汪的泪水,真是奇怪,她之前从不哭的,怎么这些日子连吐不出东西都会让她莫名其妙掉眼泪?
一块柔软手绢自旁递上,她连头都没回便接了过来,这段日子里,她早已习惯了来自这男人的照顾。
“谢谢你,刑大哥!”她拭了泪还顺道擤了鼻涕后,才将那弄得稀巴烂的手绢还给身后的男人。
“天都快黑了,别再赶路,刑大哥,今晚我不想宿在荒野……”姒姒赖坐在地上,将问题像扔手绢一般扔给了他。“你去帮我想个办法。”
男人没出声,点点头,先将早上在市集买的卤鸭舌和一壶清水递给她,并将她安置妥当后才离去。
睇着他的背影,啃着卤鸭舌的姒姒叹了口气。这是个好男人,虽然老了点、驼了点、丑了点、笨了点及更多“了点”外,他真的能算是个好男人了,喔,还有一点,他是半个哑巴,就是那种虽然可以出声,但那比鬼叫还吓人的声音绝对会让人求他闭上嘴的。
“齐姒姒!你这个小笨蛋,半个哑巴又如何?好歹人家将你伺候得跟个太上皇似地,总好过那蹲在大牢里吃牢饭、想着老情人的无情男人!”
想到荆澔,她脸上又湿了一片,没了那会自动送上来的手绢,她只能用袖管抹去泪水,哭啥呢?她也不知道,在离开徕源前,她连想去探他最后一眼的念头都没,她原以为自个早已对他死绝了心,对这段感情死绝了念头的,可为何,这会儿她还是一想到他就会想哭呢?
见姒姒执意要走,单玉婵倒也没多拦,不过她提了个条件。
“听我的,姒丫头,放你孤身一人,怎么说表姨都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哼了哼,“来的时候我不也一个人?”
“那不同,这会儿你肚里多了块『闲』肉!”她凉凉地瞥了她肚子一眼,“让你刚去你又不听,你不懂,这虽只是多了块肉,一路上可有得你烦的了。”
末了,在单玉婵好说歹说、死逼活迫下,姒姒才同意让她找个人陪她回齐坛。
“山高路遥,本来我是希望红眼鹰鸠可以送送你的,但你知道他现在同石守义那帮兄弟闹得可热呼了,整天想着推翻王朝重组天下,要他拨空来理咱们姨儿俩的事情可难喽,还好我这儿另有个不错的人选,他是个驼子,嗓子又曾被人毒得半哑,样貌是丑了点儿啦,不过人倒是挺实在的,武功也不错。”
相貌丑又怎样?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姒姒点点头,没注意单玉婵微有诡谲的眼神。
“他姓刑,叫刑尚草,家住白告河,你叫他刑奴成了。”
出发前一天,姒姒才见着了刑尚草,说他丑了点是好听的说法,事实上,这男人背上有个吓人的大驼峰,一个眼睛戴着眼罩,脸上横七竖八十来道深可见骨的刀疤,阔嘴塌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