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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印,大喝,“灵来!伏诛!”
尖叫声瞬间消失。
那纸片人飘飘落地。
众人依旧还有些后怕,一时都捂着耳朵,迟疑不敢靠前。
那道士已收剑入鞘,笑道,“妖怪已经被斩杀了。”
这才有人敢探头过来细看只见地上的纸人当胸口一道红痕。树干中央不知何时亦出现了一道斩痕,斩口处发红,分明有红如鲜血的水珠渗了出来。
云秀此刻不在。
她听到那声尖叫时,便悄悄从人群中退出去了别以为声音大她就听不出来,那叫声分明来自墙外。
这道士恐怕真有同伙。
她拐过墙角,果然见一个褐衣男子躲在墙后,口含一枚竹笛,正鼓着腮帮子,青筋横出的吹着。听那道士喝“伏诛”,才忙收了声。将竹笛藏进怀里,喘了口气。
云秀:……
云秀回到院子里。
那道士已做完了法。
目前为止,他虽没一句实话,做一件真事,但也仅是表演而已。既没有骗人钱财,又没有害人之举。
虽云秀觉着,他应该只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但不得不说,这道士除了玩的把戏没有令人耳目一新之处,未免令人觉着雷声大雨点小之外,倒并没有激起云秀太强烈的厌恶感。
她的厌恶感仅仅来源于这道士打着“高人”的旗号,却行骗子之事罢了。
故而她始终没出声拆穿……当然这骗子的套路行云流水,也没留下什么让人出手拆穿的时机。
她正迟疑着,那骗子已收了符纸,准备离开。
他居然真没打算骗刘措大的钱。
这事了拂衣去的做派,倒还真有些像个“高人”。
谁知刘措大又赶上前问,“天师,这棵树还能留吗?”
那道士道,“树妖已除,碍不着你什么了。留不留都可。”
刘措大又问,“那依天师看,明年的乡试我……”
众人也都屏息,听这道士铁口直断。
那道士却道,“用功读书,功夫到了,自然就能考中。”
刘措大强求道,“求天师指点!”毕竟是读书人,脑中转的就是快,“天师曾说,这杏树原本是您当日丢下的杏核儿,如此说来,我近来所受的灾厄,莫不也与天师有关?天师与我也算有些因缘,便救人救到底,帮帮我吧!”
那道士默然片刻,道,“虽说你命中本就该有此祸,然而你说的也不错,此事确实与我有些关联。”又叹道,“原本去除了妖物,灵气慢慢聚集起来,你家早晚会重振门楣。但你如此急功近利,怕不是好事啊。”
刘措大一咬牙,依旧坚持,“学生已考了二十年了,只怕剩下的寿限早不足此数。实在等不得了。”
那道士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就帮帮你。搬炉子出来吧。”
众人还想再看这道士的神通,忙七手八脚的弄了个炉子过来,点起了火。
待那火旺了,那道士便教了刘措大个口诀,又令他去灶台下找没烧透的木炭过来,令丢到火里去。
云秀琢磨着,这木炭上八成也动了什么手脚,便趁刘措大还没取来,先伸手穿过乾坤袖,向灶台下掏了掏。
近来刘措大家恰好烧木头,灶台下还真有炭。
此刻刘措大已到了灶台前,云秀怕被他察觉,忙随手抓了一块就收回来。
收回来一捏,便明白了外面黑乎乎的,看起来确实是炭,但拿起来沉甸甸的,从手感看,不是石头就是金属。
刘措大取来木炭,默念着口诀,丢进火炉里。
只见那木炭越烧越白,烧透之后,那道士随手用铁钳一拨,竟拨出一块银子来。看大小,足有一二两重。
先前除妖,众人还只是看热闹,待此刻见了烧炭成银的本事,纷纷骚动起来。
那道士又叮嘱刘措大,“便用此法补偿与你。然而此法只可救急,不可滥用。若心怀贪念,即刻不灵,还会引灾祸上身,你可记住了?”
刘措大忙道,“记住了。”
这措大依旧是一副可怜相,但云秀对他已毫无同情,此刻她已明白那道士为什么不骗她的钱财了他们是一伙的。
那“木炭”确实惟妙惟肖,但重量相差太多了,一掂就分辨得出。若不是一伙的,那道士未必敢让刘措大去拿。
既有刘措大这个土著做内应,这道士随口算中村里人的生辰八字和许多村中新近发生的事,就更不足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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