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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原来都知道了?这就好办得多了!当了聪明人不糊涂话,太后与我之事,洪三爷想必京中也有所耳闻。她老人家虽面上对我极好,并派我出了这趟肥差。可实情却是,没有老太后那块迟到的匾额,采薇庄怕早就难以生存下去,当初我无门无路,没人敢带我出京一事,想必洪三爷也比谁都清楚!”
曜灵的话,令本是一肚子闷火的洪冉,渐渐软化了下来。是啊,自己初回见到曜灵,正是她求上门来,希望能借自己的船出京,洪夫人也是嫌弃她,才将这只烫手的山芋塞进自己手里。
见洪冉面色放缓,曜灵不慌不忙,又开口道:“太后既有心折磨我,三番四次逼迫于人,我再不反抗,岂不连点血性也没有了?且不说我,世子堂堂男儿,又怎么肯忍辱至此?”
雷英冷冷一笑,见洪冉不说话,自己便开口反驳曜灵道:“我福运社不是姑娘泄私恨的工具,姑娘与太后有恨有仇,却与我福运社有何相干?”
曜灵犀利的目光随即投射到雷英身上,眼波中冷光一闪,回以凛然一笑:“福运社难道与太后无仇无恨?几年前福运社险被太后落旨,全军覆膜,旧事历历在目,难不成雷舵主,这么快就忘了不成?”
只这一句,顿时就叫雷英哑口无言。确实,几年前福运社被朝廷缴拿得几乎无路可逃,若不是最后西南起了战事,分散了朝中兵力,如今世间便再无可能听到福运社这三个字了。
几年前,皇上尚且年幼,也确实是太后于朝中把持政事,这笔帐算到太后头上,确定不为过。
“即便如此,”半晌之后,雷英方说得出话来,只是语气依旧十分犹豫:“我福运社发展至近,因前些年大伤元年,几年来也不过社众几十万,其中正规兵力更是少之又少,虽则遍布全国,到底不强不厉,姑娘真要与太后抗衡,福运社怕当不得你手中利器,虽有世子麾下江南的兵力,只怕也不是太后,与皇上的对手。若真举事起来,只怕有以卵击石之危!”
这个时候,屋子里终于听见了岑殷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若有宁王滇南的兵力,又将如何?!”
一语既出,震惊四座,雷英大张了口说不出话,洪冉更是目瞪口呆,盯着岑殷,瞠目结舌。
岑殷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这话一说出口,后路也就堵死了。可是无妨,他早下定了决心,因此无妨。
洪冉不敢相信地看着岑殷,心里翻江倒海,百味陈杂。
这个男人真能为了尹丫头,做到如斯地步?!若换了自己,能不能如此?洪冉突然间甩了个头,他不愿意问自己这个问题。
第一百六十章 谈判(二)
若他口中不虚,那也就难怪尹丫头对他如此钟情了,冲冠一怒为红颜,世间男子若不是情到极处,断不会如此绝然。
曜灵早知实情,可当岑殷淡然将这话说出口时,她还是觉得自己身上乍起了一片汗毛,每一寸肌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骤然开阖,令她几近眩晕。
心跳得极快,想必脸色也有些突变,为免对面二人误会自己轻浮,曜灵正强忍着保持镇定,忽然手被一双温柔暖和的物件盖住,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岑殷,伸手过来,握住了自己。
曜灵愈发脸烧得不得自己,本能地欲收回手来,可岑殷却不放松,并捏得紧紧的,看过来的眼神,温柔,却坚决。
洪冉颓然倒在椅子上,很明显,自己拼不过这个男人了。不过很快他又挺直了身子,拼不过也不能做个孬种,洪家三爷从来不是黏糊性子,男子汉提得起放得下,自己一向不是只要她过得好么?
如今她求上门来了,自己帮是不帮?
岑殷寻上宁王,自己怎样?
“所以姑娘此时要入福运社,势必欲说动社中人与你一起,举兵谋反?”雷英却与洪冉想法不同,他与曜灵初次会面,看得出来,这姑娘与众不同,却还没有好到要几十万人为她去死的地步。
曜灵眯起眼睛,然后突然放大,本来如春水般的眼眸中霎时有戾气迸出,看向雷英后,她突然冷笑起来:“与我一起。举兵谋反?”她突然压低了声音,可眼中的戾气愈发浓烈:“举兵谋反,难道不是福运社一向以来,真正的宗旨么?朝廷逼得你们几乎决绝于世。难道社中人不想报仇么?且只说雷舵主你,可是当年留下的残余社中人?当年福运社遭受灭顶之灾时,情形如何惨厉,舵主莫非不知?”
雷英语塞。这姑娘每每说话总能打中他的痛处,没错,他确实是当年社中人之一,不过当时于社中身体低微,不过是个小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