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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嫁以后,荣王刚开始防着她逃跑,就把她爹娘的牌位移去了荣王府。孟家,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多年未归,守门的竟然还是当年的旧人。城澄进了门,不让任何人跟着,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发呆。以前她从不知道,孟府竟然这么大,这么空,就和她的心一样。
她闭上眼睛,眼前控制不住地浮现出苏临水的一颦一笑,精确到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知道,苏临水是在向她示威,用一种迂回的方式告诉她,荣王的心已不在她身上。可苏临水偏生不肯直言,使得城澄连名正言顺地骂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她心里憋屈的要发狂,她想找荣王当面问个清楚,却又怕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也被他踩在脚底。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舍不得这个舍不得那个,最终到底落得如此落魄的结局,和她当初预料的一模一样。
猜到了又用什么用,她终究狠不下心肠。
想起心思敏感的女儿,调皮捣蛋的大儿子,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子,城澄长叹一声,还是选择先回王府。她可以任性,可以不顾礼法,她的孩子们却有着比她高贵百倍的出身,不能被她拖累,毁了前程和声名。
谁知城澄还没出孟府的门,就听有人在孟府的大门旁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她:“瞧,这就是孟府,八大胡同里最有名的那个红袖招,原先就是他们家开的。”
“红袖招不是苏家的产业么?”
“那是近几年的事儿,前些年红袖招可一直都是孟家人在管的。这孟家可了不得,出了一个摄政王妃,原先那些恶名算是都洗白咯。”
“恶名?这话怎么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孟家和苏家不一样,苏家家大业大,根本没把红袖招这么个小生意放在眼里,可孟家却是以此为生,听说他们不仅坑蒙拐骗,连自己的女儿都送出去接客呢……”
“你是说摄政王妃?”
“嘘,这话可别叫旁人听去了,如今摄政王大权在握,小心要掉脑袋的!”
“怕什么呀,这摄政王妃就是再貌美,她嫁人也有十几年了吧,指不定人老珠黄成什么样子,摄政王还会那么护着她?”
“这倒也是,不过听说这个王妃给摄政王生了几个孩子……”
“那可真是可怜了这些孩子,好不容易托生在皇家,却摊上这么个娘……”
城澄一直站在那里,直到他们议论够了,离开许久,她还是在那里站着,仿佛一尊雕像。从白天到黑夜,凉风扫过街道,她仍旧站在那里,对下人的规劝充耳不闻。
她突然懦弱地想,她要是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用受这现世的折磨,她就可以彻彻底底地解脱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城澄闻声没有动作,她只以为这是自己的幻听。裴启旬怎么会来呢,此时他不应该在宫里安慰伤心的苏临水么!
“城澄!”
她一怔,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竟然真的是他,是来寻她的么,还是只是恰巧路过呢。
裴启旬满脸怒色:“大冬天站在这里,你还要不要命了?你不为自己考虑,怎么也不为孩子们想想?”
城澄冷笑道:“你别光说我,你呢,你就为孩子们着想了?”
裴启旬皱眉:“你什么意思?”
城澄别过头,不说话。
“跟本王回府。”他不由分说,去拉她削瘦的腕子,看得出来,他对她果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
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用尽力气挣脱他的束缚,抬眼冷冷地瞪着他。裴启旬心中暗自一惊,莫名慌乱起来,放缓了语气问:“城澄,你到底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她受不了了!她受够了自己日复一日的猜疑,她要问个明白,要他亲自向她解释清楚,或者给她一个痛快!
“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或许只有你能解答。”
“你说。”他忙道。
话在嘴边,城澄反复斟酌着措辞,最终还是无解,只得问道:“你喜欢苏临水么?”
荣王一愣:“你怎么会这么问?”
不是否定的回答,已经让城澄的心凉了半截。她近乎绝望地说:“她和我说了许多你们的事情。”
“我们的事情?什么事情?城澄,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是不是想多了,只需要你告诉我,三皇子是女儿身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肯揭发她。遗诏本应是苏临水殉葬,你为什么救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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