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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广陵王身亡的消息必定肝肠寸断,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若她只是一味的伤心,我如今去探望也只是愁上加愁罢了。若是她因着昨晚的事情起疑于我,定会以为我与陛下串通一气,愁上添怒,更是不妙。”
“若是事成,太后终有此一遭,救命的汤药我早早让太医院备下了,太后必然不会有事的。陛下放心。”她将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被他反握在手中。
“有你在,孤自然放心。”秦姡У氖旨恿思阜至Φ溃�叭缃瘢�﹁舛夹藜舾删涣恕9滦淼氖⑹捞�剑�迫湛善凇!�
沈梓城伏在他的膝上,“一切皆在陛下手中。”
鸾镜回到重华殿的时候,传圭在梓城的教习下,已经可以摇头晃脑地唱两句不成调的静女其姝了,笑得一旁的梓城,鸾衣和满袖都直不起腰。她将一封书信呈给沈梓城,“大人都办妥了。”
梓城接过书信,脸上的神色渐渐放松,欣慰。“满袖,备辇。咱们去长信殿探望太后娘娘。”
满袖一头雾水,“这个时候吗?娘娘,太后娘娘都要安歇了吧。”
“安歇?本宫不去,太后娘娘哪里歇得安稳。”梓城笑得从容。
其实在走进长信殿的暖阁前,沈梓城已经知道太后对自己的情绪不会平静,可是也没有想到她会将一碗温热的参汤一滴不剩地淋在自己头上,何况这碗参汤是自己恭恭敬敬端到榻边。
一室的宫人都惊愕得不知所以,只有当事的两人还算平静。沈鹤平别过脸不去看她,沈梓城抹了抹脸上的参汤,遣下了一众想要收拾的宫人。
对沈鹤平说话的时候,她还是心平气和的,“姑母是以为阿梓连同陛下一同害死了二表哥么?”得到的只有沈鹤平的冷哼,她也是继续说,“广陵王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姑母不会不知道吧?”
沈鹤平忍不住转过脸,劈头盖脸地说,“他们是兄弟!亲兄弟!孤不求他们兄友弟恭,但求相安无事。你做了什么!助他残害手足?!当真歹毒!”
还好,她还愿意生气,便还能听得进话。沈梓城也不反驳,只是继续恭顺地将鸾镜带回的那封书信呈给了沈鹤平,“父亲手书,姑母看过便知。”
沈鹤平狠狠地瞪她一眼,良久,还是接下了下来,寥寥数字而已,却让数种情绪在沈鹤平的脸上交迭,惊讶,愤怒,欣慰,无奈,遗憾。“阿斐……阿斐他真的还活着?”声音苍老而哽咽。
沈梓城直直地看着她,回答,“广陵王不能不死,”她压低声音,“可是姑母的儿子都还好好的。”沈鹤平闭目将信件按在心口,仿佛这张薄薄的纸可以治愈她不可抑制的心痛。
一盏昏黄孤灯,一床冷絮冷被,一夜凉天寒月,一个已死之人。
一个人推门而入,“王爷,该换药了。”秦斐只是斜他一眼,“王爷?”秦斐眼光黯淡,扫了扫自己,“这里哪里有王爷,只有一个死人罢了。”
“你先下去,”沈鸿平沉稳厚重的声音从外头响起,大夫抱着药箱,应声退下。
“沈大人是来吊唁的?”秦斐讥讽他。
沈鸿平摇头,“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外甥。”他老了,皱纹在微弱的一点烛光下显得清晰而且深刻,让他看起来像一棵历经风霜轮回后只留下累累伤疤,终于干枯竭力的老树。
外甥?秦斐轻笑,恨意又在悄然之间冲上脑,“我记得沈太后只有一个儿子而已,那个人正龙袍加身,安坐宫中呢。沈大人又哪里来的一门子外甥?”
作者有话要说: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3)
沈鸿平长叹一口气,像是遗憾至深的样子,“斐儿,你要理解你的母亲。她是真心真意地要保住你。”
秦斐不可置信地大笑,“母亲?从前她眼睁睁看我被放逐,后来她教我如何屈居人下,现在你告诉我,我的母亲让我去死,让我放弃一切是为了保护我?”他的笑声哑哑的,如一把钝刀在木茬上反复划拉。
沈鸿平孑然的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秦斐又问,“沈大人保下我这条命又是为了什么?”他半眯起双眼,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样窥着沈鸿平的神情,“您也认为是我杀了令子吧?是想报仇么?”
“不是。”沈鸿平连眉心都没有动半分,“我知道,不是你杀的。”
秦斐挑眉,“你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更想知道是谁杀了他。”最后几个字有些咬牙切齿,像是从沈鸿平的牙缝里费力钻出来的。
“原来如此,”秦斐眼神像狐狸一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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