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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一番,她轻拍了腿,“哎,怎的忘了把东西拿回来,这糊涂脑袋。”
随后便起身拿了银两和外衣,披在身上,出了巷子便唤了停在附近的马车。
对方是什么人,她不知道,但若要杀她,方才就可以了。可若是监视她,是为了什么而再三蹲守?就算真有人知道她是祁桑国人,但比起她来,身为将军的白梨,身为未来世子妃的苏洛心,岂非更有监视的价值?以白梨的警觉,若有人盯她,早该发现了,可她未曾说过,那便是没有。
她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了,上了马车,她还未开口去何处,马夫竟然已经在赶车!
“车大哥。”胭脂撩开帘子,笑道,“麻烦前头停停,我去买盒水粉再回来。”
那人不侧耳,也不停,脖间忽然就觉有尖锐的东西抵住,方才还轻柔的女声,已有些沉冷,“停下,这簪子不但尖,而且染了毒。只是替人办事,犯不着把命搭上去吧。”
这人也是沉着,定声道,“姑娘,丞相大人有请。就算你下得了车,也走不出十步。”
胭脂问道,“丞相?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商人,丞相大人为何要让我去?”
“下人怎能揣度丞相大人的心思。”
几乎是最后一个音调落下,这人忽然单手握住缰绳,右手将胭脂一把捞下,戴在指上的铁扳指也几乎要嵌进她细白的脖子中。眼见就要将她擒住,却见她袖口现出一把匕首来,狠狠从他内臂刺来,毫不留情,这柔弱外表下,却是颗狠厉的心。刺痛未过,已被她一掌推下了车。
胭脂本不想如此,只是那人几乎要取了她的性命。自上次被刺杀,她便一直藏了匕首在身上,刚才那人如此惊愕,大概也是没想到,一个女子会如此狠心吧。
刚开始的她,又怎会如此,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不得不狠心。
那汉子刚落下马车,她便顺势握了缰绳,此时雨势又作大,夹在寒风中的雨刮在身上十分寒冷。马未停,她只是想着要何去何从。
鸳鸯楼和小院都不能回,可除了这两个地方,似乎也别无所去。
马车停下时,却是个山脚,已不能再像前。远处似乎有急促的马蹄声,又或许只是她的错觉,但那些人见她逃走,定然已经在寻她。只是怔了片刻,就真的见雨中有马驾来。她转山往山上跑去,踩着泥泞的山路,只有一个念头,活下来。
老天要收她的命那么多次都不行,这次也不行!
山林中没有一丝亮色,又无月光,每跑几步便要被绊倒。不知是该庆幸冷得入了骨髓,还是抱怨冷得太过厉害,疼痛倒是感觉不到了。
这次比在香山更觉死亡之气逼近,因为那次还有援兵可来,如今却只能靠她自己,即使躲过这一劫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这种绝望的心情让她的脑袋有些空白。
后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腿却已经没了力气。她紧紧将匕首握在手中,停了下来,躲进灌木丛中。
从声音听来,应该只有一个。她在暗处,只要找准时机,应当能杀了来人。
冰冷的雨水已打湿她的全身,从面颊流入脖颈,又渗进里头,冻得她哆嗦,握着匕首的手也在抖。
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快走到前头。胭脂咬了咬舌头,以痛强迫自己保持十分的清醒,见身影走近,猛地站起身,朝那黑影刺去。一定要刺中,否则她也没力气再刺第二刀。
但那人却是毫不费力的躲过,一把握了她的手,转眼就卸了刀,一手又揽在她的腰上,箍进怀中,声音微低,“是我。”
胭脂一愣,就算雨声比他的声音仍要大,但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刚才还没力气,现在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挣脱了他的怀,“丞相盯上的不是我,是你。”
夜色太过黯淡,即便离的那么近,仍然看的不太真切。那眸子微愠着光点,声音也十分平静,“确实是我。慕世子告诉我,那日你进去后,他与白老将军都因过于讶异而稍有异样,让我多加小心。何丞相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但一直没有证据。你那晚又多看了我,他应当是起了疑心。上次你遇刺时,在暗处的人便是他的人。因此我也让人在盯着他们,今晚死士告知我你差点被人掳走,于是我便过来了。”
“那你来做什么!被他们发现了,你们不就功亏一篑了!”
那冷峻的男子见她这般,面上倒是浮起了浅淡笑意,“哦?你不怕你会死,倒担心我。”
胭脂瞪他,转身想走,再不想理会他。她几乎要急死,他却还有心思逗她。步子才迈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