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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一指头弹到船舷,剧烈的疼痛让李顺下了决心:“起锚,升帆!”
大船的铁锚拉起,一张张洁白的软帆早已准备就绪,迅速升上桅杆,船身开始缓缓移动。
啊?我们要被抛弃了?小艇上的百姓,心如死灰。
“快,全部爬到绳网上,千万抓紧!”李顺在船舷向下喊,百姓们恍然大悟,不等前面的人爬上船,就跳上了绳网,脚蹬手攥,紧紧的贴住船身。
等所有的百姓攀住绳网,唐浩才离开小艇,此时绳网上爬满了百姓,底下已没有落脚处,他两只手紧紧的抓住绳子,脚蹬在船板的木头缝儿上。
没有了铁锚的束缚,大大小小的帆吃饱了东南面吹来的侧风,虎号向左打舵,朝着西南方,轻盈的加速。
“放箭、放箭!”现在轮到孙胜夫着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怪船升帆如此之快。
中式硬帆自重大,升帆慢、落帆快,遇到暴风雨落帆容易,非常安全,但从静止到升帆加速就很慢,孙胜夫以老经验判断虎号的启动速度,却是谬以千里。
船头上,七名士兵用力转动绞盘,给双弓床弩上弦,满头大汗的转了一分钟,终于把这种床弩的弓弦拉满。
搭上两支短矛也似的三棱铁头弩箭,瞄向敌船,一名士兵手执大木槌,照着挂弦的“牙发”用力敲下,两支弩箭电射而出!
“咻——”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破空啸音,一支弩箭射入距船两三丈的海中,另一支箭夺的一声,钉到了左舷。
幸好,虎号拥有厚实的船板,七人上弦、射距一百五十步的双弓床弩,也不是七十人上弦、射距三百步的三弓弩,弩箭钉到船板上,嗡嗡颤动一阵,船身完好无损。
另外两艘船的弩箭也发射了,太远,只有两支箭射到虎号,对它毫无影响。
“笨蛋,发火箭,烧他们的帆!”孙胜夫暴跳如雷,却忘了刚才自己也没说清楚是要发火箭。
士兵们慌忙换上前端包着布条、浸着油的火箭,把它放到弩机边,又拿来火把,准备在发射前点燃。
李顺一边镇静的大喊“左满舵”,一边亲自跑到舵盘前,帮有点慌乱的舵手转舵。
虎号向西南方航行,敌船在东南方,虎号的左舷冲着敌人,右舷绳网上的百姓被船身挡住,一时还没什么危险。但这左满舵,船身的航行轨迹从西南方向转了个大圈,改向东南,巨大的离心力将绳网上的百姓甩离船身,一时间险象环生。
脑中一晕,腾云驾雾般飞到空中,离船身两三尺远,脚下是万顷大海,“抓住,互相抓紧,千万别松手!”唐浩大声喊道。
此时众人都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互相扶助,实在是不得不将生死置之度外,人人拼出吃奶的劲儿抓着绳网,互相牵连,竟无一人坠海。
“啊-”突然有女子大声尖叫着呼喊,她只有一只手还抓着绳网,两脚都悬在空中,万分危急的时候,唐浩正巧在她下面,只用右手抓着绳子,左手探出一抓,够到那人足踝,将她身子拉回。
女子早已吓得神志昏迷,一双脚胡乱踢腾,唐浩头顶不知吃了多少脚,只得闭着眼睛,将她的脚紧紧抓住,若不是唐浩力大又死命硬撑着,两人早就一同掉进汪洋大海了。
幸好,虎号的转向完成,离心力消失,爬满人的绳网又帖回船身,百姓们长出一口气,争先恐后向上爬去。
虎号速度比孙胜夫的三条福船快了一倍,此时左满舵朝西南方航行,把从东南方冲过来的敌人甩下一截,只见数支火箭带着熊熊烈火从敌船上飞来,却在半道上坠入大海,只激起小小的数缕白烟。
把敌人远远的甩下,没有了火箭的威胁,虎号继续向左打舵,不过不是满舵,而是左前方十五度,李顺指挥着船转向东南,再调整船首指向东北,最终的航迹实际上是以孙胜夫这三条船为圆心,从西到东转了个180度的圆弧。
此时剪式船的东北航向,与东南风有90度夹角,正是斜帆最容易利用的风向,大小三角帆在海风下涨得鼓鼓囊囊,推动高昂的飞剪船首劈波斩浪,很快冲出了岬湾。
“不可能,不可能!”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快的船?孙胜夫懊恼的一拳砸到将台的大案上,正巧指关节碰到砚台角儿,那方青石砚台硌得他直吸溜,偏偏敌船上不知谁认出了他,远远的听见上百人叫喊:“孙胜夫狗贼,老爷下次取你狗头,洗干净脖子等着!”
满腔火无处发,孙胜夫一怒之下抓起什么东西就向海里扔,然后满船士兵都伸着脖子看海里:那道金